楚然感觉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郑安琪的肩膀紧绷,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认识温天越?他正当红的时候你才多大?而且他只是时尚圈的一个模特而已,怎么会跟你有交集?”
温天越去世快十年了,郑安琪现在也才23岁而已。
楚然怎么都不相信郑安琪会认识温天越。
实在奇怪,他知道郑安琪的情况,她那位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家里已经负债累累,穷困潦倒,所以她的父亲并没有葬在城南墓园,而是葬在了城西那边。
那郑安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宁愿给一个死了快十年的男人扫墓都不肯去看她父亲一眼?
楚然看着墓碑前那束纯白百合,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看到这束花了。
同样的花束仿佛在暗示着某种暧昧的关系。
“……我不想说。”郑安琪抬手放在楚然的胸前,想要推开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让我交朋友,还不想让我来看一个死人吗?”
楚然低头看着郑安琪的眼睛,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他却感觉他们之间横亘着峭壁深渊。
“雪下大了,走吧。”
郑安琪不说,楚然也有方法知道。她瞒不过他的。
沿着石台阶往下走,楚然按着郑安琪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
郑安琪抬头看了一眼明显往自己这边倾斜的黑色雨伞,没有说话。
这次见面,楚然的身材单薄了不少,五官轮廓也更加深邃,但依旧气质高冷,走路带风,不管外界关于他的流言怎样不堪,他还是这般俊逸英朗,不愧是国民男神。
他身上的香水味真好闻。
郑安琪想着。
“你也是来扫墓的?”她问道。
楚然瞟了她一眼,点了下头。
“是啊。”
“给谁扫墓?”郑安琪下意识地问道,她想了想,却想不到楚然有哪个逝去的亲朋好友会让他在大年初二冒雪过来扫墓。
她感觉楚然一直薄情又滥情,随随便便就能喜欢一个人,或者不喜欢一个人。
楚然这样的人,也会对谁有这般深情吗?
她不禁想起了上次在阿南订婚酒会上见到的那位富家千金。
那个人才是楚然心中的白月光啊。
“一个故人。”
楚然似乎并不想提到具体名字,大概提了自己也不知道吧。
正说着两人经过了陶清墓碑所在的那排,郑安琪瞟了一眼,然后就愣怔了一下。
虽然看得并不分明,但至少她还是能分辨出陶清的墓碑前另外多了一束红玫瑰。
谁扫墓的时候送红玫瑰啊?
“陶清什么时候成你的故人了?”郑安琪问道,“你是来看她的?”
“你怎么知道她跟我不是朋友?”
我能不知道吗?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清楚的人吗?
郑安琪在心里默默吐槽。
她也没资格说楚然,楚然至少跟陶清见过面,可是自己呢,在旁人看来,她跟陶清半点交情都算不上,陶清从来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她却偏偏记得在新年伊始来看她,而且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送花也就算了,她居然还给陶清的前男友送花。
怎么看都是她更奇怪。
“我第一次见到陶清是在五年前。”楚然用平淡的语调说起往事。
那天他刚从国外回来,下了飞机,坐车回家时在市中心那里遇到了堵车。他坐在后座,按下车窗,看到对面大楼巨大的led屏幕上正在播放陶清新电影的宣传片。
那是一部古装电影,等待的时候,预告片刚好放到陶清出现的画面。
镜头不断向前推进,一扇扇宫门打开,一层层软纱帘幕拉起,终于来到了最后的房间里,金碧辉煌的房间中,陶清身着凤冠霞帔,珠摇玉翠,眉心一抹嫣红,美的触目惊心。
她睁开双眼,美眸流光,顾盼生辉。
即使是见惯美人的楚然也被这个镜头震慑到了,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那时我看着她总觉得她像是裹在绸缎里的荷花。看起来艳丽,骨子里却总是冷冷清清的。”楚然回想起那时的惊鸿一瞥,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我当时很好奇,她这样的人,私下里会是什么样子呢?”
郑安琪听到这比喻愣了愣。
“你这也算是见面?陶清直到去世都未必记得有你这么个人吧?”
“后来也在宴会、颁奖礼之类的场合见过几次,也打过招呼。不过你说的没错,她应该对我根本没什么印象。她性格高傲,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种半调子。”楚然对郑安琪的嘲讽不以为意,“不过对陶清来说,大多数人她都不太放在心上吧。她这个人,心里除了演戏就没有别的了。这一点,不是跟你很相似吗,安琪?”
郑安琪垂下眼睛,睫毛颤抖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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