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门口。
“阿冷,你去哪儿了?看把我们担心的…”晨星白了我一眼,责怪的。
我勉强一笑:“我…呵呵,没去哪儿,就到处走了走。”
师父笑道:“时候不早了,外面挺冷的,星儿,你快去睡吧,看我回去不好好骂他…”
晨星冲我扮了个鬼脸:“对,要狠狠的骂,师父打他屁股…”
走在路上,师父低声:“冷儿,我见你神色不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道,还是师父了解我,于是,便把刚才的经历讲了一遍。
“师父,我们要不要去报警,那陈树良的尸体还在那口棺材里。”
师父沉吟道:“不…那赵姐即然肯放你出来,就应该想到这一的,我想,她可能有某种用意,我们暂时先不要惊动他们…”着,师父抬起头,看了看苍黑的夜空,长出一口气:“事态变的越来越复杂了,似乎有好几股势力来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子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随口道:“是挺奇怪的,而且,最近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多怪事,出去肯定没人信…”
师父突然猛得一震,停住脚步:“糟了!”
我吓了一跳。
“冷儿,你,那口棺材是阴沉木做的?”
我愣愣的头:“是…是啊!”
“阴沉木…阴沉木…”师父反复念叨着,眼睛一亮:“冷儿,跟我来。”
见师父表情极为凝重,我什么也没敢问,只是跟在后头。
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村东那座破庙。师父警惕的四处一望,走进庙里。
那供桌底下的碗还在,里面的血早已经凝固了,桌上的符纸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
师父看了看,什么也没,他走到屋角,蹲下来,伸手掀开地上的一块青砖。
我赫然发现,那下面竟然有一个洞:“师父,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洞?”
师父没作声,探手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被一圈圈红线,密密匝匝的缠绕着。
心翼翼拆开红线,刚打开布包,我眼前一黑,差晕过去,只觉胃里一阵强烈反酸。只见那里面包着一只瓶子,而瓶子里,竟然是一只眼珠子!
接下来,我们在屋子的其它三个角落里发现了同样的布包,其中一只里面仍然是眼珠子,而另外两只里,却是两团黑乎乎的肉球,是球,但形状并不规则,软塌塌的,上面有很多黑色的筋脉。
“这是人的卵子,书面语叫睾丸。”师父。
我诧异的看着这两团肉,心想,原来睾丸就是这个样子的。
“屋角放死人的眼珠和睾丸做什么?”我问。
师父摇了摇头:“不,这根本就不是死人的,而是从活人身上取出来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师父:“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从陈树良身上取下来的…”
我极力稳定心神,想起老七打开棺材以后,赵姐和他对话时,中途曾经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让陈树良眼珠被挖的景象给骇住了…
只听师父:“冷儿,那陈树良的尸体,并不是迟迟没有处理,而是故意放进阴沉棺里不去处理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阴沉木应该是由槐树形成的。槐者,木之鬼也,槐树容易吸附地之灵气。阴沉木具有石的特性,如果用石头做棺材,死者的鬼魂万一被封在里面就出不来了,但如果打开石棺就能出来。若是用槐阴木做的棺材,死者的鬼魂一旦被封在里面,除非取出尸体,否则,是根本出不来的…”
“这么,陈树良的鬼魂被封在了那口棺材里?”
师父:“不错,我想,他应该是被挖去眼睛,割掉睾丸后放进棺材里,慢慢死去的。”
我一阵胆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一种极为狠毒的邪术,叫作养阴尸,男为阳,割去睾丸便成阴,而槐为阴,槐阴为至阴,用槐阴木做棺材,相当于把尸体放在至阴之地,如果再困住他的鬼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成阴尸。这种阴尸就像僵尸一样,和僵尸不同的是,它有魂魄,只是不认人,非人非鬼,比僵尸要厉害百倍。”
我吞了吞口水,想了想:“那为什么还要挖掉他的眼睛放在这里呢?”
师父:“据,阴尸在养成之前,眼睛和睾丸要埋在它生前居住的房屋四角,一旦养成之后,谁拥有这两样东西,阴尸就听从谁的调遣。”
我看着陈树良那两颗睾丸,暗暗摇头,听此人是老光棍,估计这两颗东西从没发挥过作用。我只是不明白,老七为什么要把陈树良做成阴尸呢?就连师父也不知道,师父只是,暂时别惊动他们,看样子,那赵姐和老七不是一条心,而老七也没有把阴尸的事告诉她,至于我们,一切心行事,不定已经被盯上了,从那天晚上的困鬼阵被人动了手脚就能看出,晨星还差因此丢了性命,不过,修邪术的人都有一个共同,那就是一般不会真刀真枪的害人…
到这里,师父停下来,沉思道:“阴尸和**婴尸制炼的方法都违背了修邪者的宗旨,这是为什么呢?…”着,师父忽然一拍大腿:“是了!看样子,那老七和降头师,一个养阴尸,一个养**婴尸都是为了对付对方,他们才是真正的对手!…”
师父,看样子,我们只是无意间搅进来的人。想到这里,师父将那眼睛和睾丸放回原处,一切静观其变,便带着我出庙而去。
第二天,天依旧阴沉沉的,风却已经停了,阴冷阴冷的,时而飘起一阵雨。湿靡靡的空气,给人的心里平添几分阴郁。
这一天,是那袁静花下葬的日子,至于袁静花的鬼魂,师父她受到重创,暂时不会害人。师父之前心存善念,不忍心伤她,所以用人为引魂的方式,而现在,只有等到头七回魂之夜,摆天极阵招她了,纵然打的她魂飞魄散,那也是迫不得已。
短短几天,袁静花的丈夫却像老了十岁,弓腰驼背,我暗暗有些心酸。现在我知道,他也姓袁,名叫袁本兴。由于村里没有殡葬师,师父便充当了这一角色,给袁静花主持了丧事。整个过程中,我一直留意着围观的人群,没见到熟悉的面孔。
连续几天,临江村里十分平静,冷空气过后,气温开始回升,雨也停了下来。然而,广东的天空却终日愁云密布,太阳就像一个灰蒙蒙的圆盘子,无精打采的躲在云里。
寻找《殡葬全书》的事,一时急不来,萧山等人终日闭门不出,不知在做些什么,我和晨星也很少联络了,师父嘱咐我,尽量少出门。而方老板,却差不多每日必到,死缠着师父教他风水道术,陈木升则时不时派陈阿旺送些酒菜过来,他自己却不敢出门…
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一种平静安逸的感觉,而我的心绪,却很不宁静,我总是觉得,在这种平静的表象之下,潜藏着一股汹涌的暗流,随时都会喷出来…临江村,到底埋藏着多少秘密…
诚然,阿冷不是一个安份的人,在一种好奇心驱使下,我总是会偷偷的溜出去,躲在赵姐住宅附近,偷偷的观望,甚至有一次,我大胆的爬到树上,然而,看到的却只有紧闭的屋门和满院的黄叶…
不,你想歪了,阿冷不是那样的人,阿冷的心里只有晨星…
这天晚上,是袁静花的回魂夜,我和师父很早就来到了她家里。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乃至后面发生的事,会越来越诡异,如果你有足够的胆量,那就等阿冷慢慢为你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