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日常卫生还是大扫除,无论她们三个说了多少次,对骂了多少次,徐雪宁一副当她们在吠的模样,根本不管她们。用她自己的话来讲,“反正你们已经害得我丢过一次助学金了,你们可以继续不让我拿。那我为什么还要打扫卫生?”
气得宋潺潺想打她。
徐雪宁这个女人,高明在于,她可以一边说着瞧不起别人的话,一边做出自卑的可怜样。道理快意全让她占完了。可如果你以为她只是会这样的话,那就太低估她了。她明明好吃懒做,宁愿接受大家施舍性的捐款,也不愿动动脚出去打工,却硬是可以给易以骁这样老于世故的人一种她努力上进纯洁无暇的感觉。反而是宋潺潺这种靠自己努力上进的人,还要被她质疑是走了歪门邪道。
三观坏,偏偏手段更残忍。脸不是一般的厚,不是一般的没有下限,好话全让她一个人说尽了,坏事全是别人的。
这样的人,分分钟气死人。
可以想见,这样类似的事情,在徐雪宁遇到易以骁之前,还发生了很多。以前宋潺潺或许还天真地以为她和徐雪宁打了个平手,但如今再回头一想,她从一开始就是输的。
她本来才是占理的那个,最后硬生生地被徐雪宁弄到和她一样的境地,那不是宋潺潺输是什么?
至于后来的易以骁,宋潺潺就算再爱他,心中也未必没有把易以骁的倾心当成战利品的意思。只是,她终究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以前林弯弯还劝她,说过几年再看她。可过几年,徐雪宁摇身一变成了易以骁的老婆,不过结个婚,就成了她宋潺潺名义上的老板娘,空手套白狼都没有她成本这么低的。过几年再看,不过是看她如何风光罢了。
想到这里,宋潺潺心中就是一酸。眼看着眼眶挂不住泪了,宋潺潺赶紧拿了张纸在自己眼角沾了沾,把水吸去。
正好走到她旁边的周非易低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诧异。他虽然没接触过娱乐圈女明星,但也知道,这些女人一个个不亚于女金刚。宋潺潺这些年上升得这么快,没少受攻击和诬蔑,可每一次她都游刃有余地将这些危机一一化解了。周非易以为天底下没有什么能把她打倒了,谁知道一低头居然看见她在这里偷偷抹眼泪。
经常暴露在镁光灯下面的人对视线已经形成一种敏感了。周非易低头看她的时候,宋潺潺就知道有人在看自己了。她赶紧放下纸巾,换了一副淡然面孔朝周非易的方向看去,见到是他,脸上露出几分没趣的神情来。她环视了一周,偌大的咖啡馆已经没有空桌子了,她伸手把对面的东西收了收,对周非易说道,“坐我对面吧,正好我有些问题要咨询你。”
周非易也不推辞,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刚刚坐定,宋潺潺就问他,“喝什么?”
“随便。”
宋潺潺叫来服务生,给周非易叫了一杯清茶,又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问道,“你在上面逛了这么久,什么都没买到?”那表情,活脱脱地就是在说,他买个东西怎么比女人还麻烦。
周非易瘪了瘪嘴,本来不想解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开了口,“我和我哥给我妈买礼物,谁知道她半路过来了,我哥陪她在上面选,我自己就下来了。”
宋潺潺听他这么平和地说话,想起刚才她踢那一脚,不由得有些歉疚,“刚才……对不起啊。”
周非易不在乎地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跟人道歉。我以为你真的像你们团队给你定的形象那样,那么飞扬跋扈呢。”
宋潺潺也笑了笑,只是嘴角怎么看怎么有点儿苦,“基本的礼貌和是非还是要有的。”
周非易此刻已经基本猜得到她刚才为什么哭了。正好服务生把茶端给他,他接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很多人,你不去在意就好。别人怎么说,活自己的就是。”进娱乐圈这么多年,还能被人几句话气哭,宋潺潺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呆在这个圈子里。起码,不适合接受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说得倒轻巧。”宋潺潺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反驳他,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立刻垮下来,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学心理学的,真讨厌!”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颇为赞同地说道,“嗯,我也觉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