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纯阳门弟子一阵燥动,有个定力不够的弟子还“啊”地惊叹了一声,月心仙姑下意识地一眼扫了过来,立刻把众人的神情都收入了眼中。当她的目光从萧野脸上滑过时,看见萧野黑乎乎的脸上嵌着透亮的眼睛,目光清澈,不禁点了下头,但月心仙姑的目光扫过谭门主的公子,立刻被他猴急舔唇的表情弄得直皱眉头,心中暗想:这简直就是一副好色登徒子的嘴脸。月心仙姑微叹了口气,心下又道: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纯阳门谭门主咳了一声,说道:“月心仙姑,今日谭某携犬子谭松前来贵门,希望松儿能和贵门的紫韵姑娘一结秦晋之好,还望仙姑成全。”
月心寻思道:这纯阳门乃当今天下第二大修真门派,仅次于我元极门,如果冒然拒绝,恐有失礼之处,但这谭松,一看就是个顽劣之人,如果我冒然把紫韵托付于他,岂不是毁了我这聪颖的爱徒。”月心仙姑如此一想,就用疑问的目光看向了紫韵。
紫韵乃何等聪明之人,岂有不明白师尊的意思。她起身就肃然说道:“紫韵只想静心修炼,终身侍奉师傅,哪里也不想去,恳请师傅不要舍弃紫韵。”
月心仙姑暗赞紫韵聪慧,转头就故意面露难色地望向谭门主,沉声说:“真人,我这徒儿自幼孤独,入我门中,一直刻苦修炼,如今刚有点小成,贸然换个环境,只怕不妥,这事不如从长计议,以后再作打算如何?”
“这——”被人当面拒绝,谭门主脸色微变,心里大感不畅,心下暗道:想我堂堂纯阳门合籍双修功可不是一般人有机缘学的。若不是松儿去年遇到了这个丫头,成天吵着要娶她为妻,我何苦到这里来看人家的脸色?
正在这当儿,却见谭松挺身而起,立刻展露出一副迷人的笑容,径直走向紫韵,极尽温柔地说:“前些时日与紫韵姑娘一别,谭松甚是想念,今天特地前来,想请紫韵姑娘到我家一叙旧事,一起研修本门不传秘功。我那门中秘法定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假以时日,一定会轻松升入仙界,还望紫韵姑娘深思。”
紫韵只听了半截,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心中大为慎怒:明明是那令人不耻的合籍双修,这人竟说得如此厚颜无耻,仿佛不当回事,这话真不知他对多少女子说过,想来就令人恶心!
谭松一见紫韵没有说话,以为她心动了,心下大喜,上前一步就去拉紫韵的纤纤玉手。
紫韵心中动怒,但碍于师傅和纯阳门主在场,却又不便发作,只得飘身往后退开。
谭松想着身后有老爷子撑腰,胆子便大了起来,又想趁机卖弄一下身手,因此,他毫不顾忌地欺身上前,还做了个环抱的姿态,气得紫韵只得再次往后急退。
这时,厅中忽然响起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谭公子,你扑来扑去的,既不像猪拱土,又不像狗撵花,你这是合籍双修功吧?我天生愚蠢,怎么也看出来这功法高明之处在哪里?而且,我听说最近几千年来,贵门也未见多少人飞升仙界,心中就感到十分困惑,这个中原因,究竟是什么,想请谭公子指教一二,行吗?”这声音正是出自萧野的嘴中,他眼见谭松对心目中的神仙姐姐无礼,顿时大怒,略一思索,就记起史载中纯阳门,忍不住出言相讥。
殿中所有人都惊异地转头望向萧野,纯阳门中人更是怒目而视,月心仙姑心情复杂,暗道:这小子肤色黝黑,难道不是纯阳门中人?看他内丹全无,似乎毫无修为,胆子竟然还不小,不知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谭门主猛地站了起来,正想发作,谁知谭松已先他一步,转身拔出一柄宝剑,挽了个剑花,剑气破空而出,迅速指到了萧野胸口,怒喝道:“看阁下这副黑不溜秋的模样,既然口出狂言,想必是个高人,不妨下来与小爷比试一番,再逞口舌之利如何!”
谭门主用观术法查了一下,发觉萧野体内内丹、元婴都没有,就猜测他是混元门一个不学无术,最多有点来头和背景的毛头小子而已。于是,谭门主便对谭松点了点头,示意他大胆挑战、务必和萧野一比高下。
萧野心中微微吃了一惊,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暗想自己一动手就露馅了,但如果现在退怯,那也太丢人了!萧野转头看了眼紫韵,却见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顿时豪情满怀,暗想今日就算为神仙姐姐去死,又有何妨?于是,萧野镇定下来,转头轻蔑地盯着谭松,冷笑道:“不知你想比什么?下湖捉鱼我倒是可与你一拼,倘若比剑,你只好自个儿练了。”
“为何要我一个人练?”谭松愣住,“朋友,你把大话说完了,我向你挑战,你竟然想耍赖皮挂免战牌?天下有你这样的螃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