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又在瞬间恶狠狠地捏住她精致滑嫩的下巴,直至她的下颌痛的碎心,他才厌恶地冷冷道:“但那是不可能地,我绝不可能爱上一个几乎使我的家庭差点破碎,使我差点失去一切的女人的女儿!”
夏盼儿的脸色变得惨白,夜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苍白和凄美,嘴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脚下的步子虚浮无力, 内心翻江倒海般痛,直到四肢百骸!
在美国那个人人称之为天堂的国度,在那个尔雅康朗,温情欣长的男人身边被无微不至的呵护了六年,即使面对他天价的令人瞠目的别墅钥匙面前,她都不曾心动。
她却坚贞地记着儿时的誓言,并且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地接受他的婚礼,没有鲜花,没有婚纱,只有诅咒的婚礼。
然而他却不像当年一样单纯,他的心已经变得冰冷,甚至变得残酷。
“俊豪哥哥,你——”
唐俊豪俊美而邪恶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残忍,他为有力地捉狎了夏盼儿而开心快意!
想起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母亲身心的摧残,他放声狂笑,有种发泄般的愉悦和轻松!
“俊豪哥哥,你怎么变得如此——” “不堪”两个字还是卡在她的喉咙里。
夏盼儿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曾经连一只蚂蚁死了,他都要为它准备一抔香冢的俊豪哥哥的脸上会有如此狠毒暴扈和恐怖的表情。
“想不到岁月能够如此洗涤人,对不对?”唐俊豪眯缝起那双深邃的眸子,愤怒地盯着她:“这都是拜你母亲所赐,我的世界里已经全是仇恨和黑暗!”
“不,不是,俊豪哥哥,你误会我的妈妈了——”她一退再退,终于退至角落,不再有后退的余地,身子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敢说不是?” 他步步进逼,用力地捏住她玲珑温润的下巴,恨不得捏碎:“难道不是那个叫夏雁寒的女人把我的母亲变成残疾,把我的家庭变成地狱?”
“不是,不是……”她的内心狂喊,但她看着那被仇恨烧灼的狰狞变形的脸,她没有喊出声来,她知道那是无济于事。
只有红唇不止的颤抖,泪水盈盈欲落。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泪眸,他柔柔的涟漪般的软弱弥漫开来。
但蓦然,他又狠狠地拧了拧眉,双手紧握成了拳,周身散发着重重的冷气: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可怜,我不会同情你的,我与你只有仇恨,永不会有夫妻之情!不要再自作多情的记得儿时的那些戏言!”
再逼视她时,眼睛里已经布满狰狞和狂野。
刺骨的凉意犹如一只只冰箭射入夏盼儿的五脏六腑,她背脊处嗖嗖的凉风直窜而来,全身深处冰窖般冷到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