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的时候听到一声巨大的枪击声,就在她的脚边一厘米的地方,余力谈得她差点倒地不起。侧目一看,陈暮东本来是想射她的,可惜手没力气,偏了方向。所有人都开始尖叫。
音弥愣愣的看着陈暮东慢慢举起枪,枪管从她的下半身渐渐升上来,小腹,胸口,脖子,然后是她的脸,最后是她的额头正中。
“让他死,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死到临头,音弥反而平静了许多,她闭了闭眼睛,把眼泪挤出去,“你杀了我吧。但是求你,不要剥夺他的命!”她转头决绝地对刘大夫说,“请告诉我丈夫我爱他,还有,我很抱歉。”
”音……音医生,你冷静点。”
“我数到3。1,2……”陈暮东紧紧地盯着她。
“不要!我请你杀了我,我请你杀了我!不要动他,不要!不要……”
突然无影灯下有一撮暗影悄然靠近,就在陈暮东开枪的前一秒,抓起消毒盘上渐渐的手术刀朝着陈暮东的脊椎骨刺了下去。
“啊!”陈暮东应声倒地,枪甩出了老远,痛苦地曲着背,两腿弯曲。
音弥猛然睁开眼,苏妄言扶着手术架摇摇欲坠,他苍白的脸布满汗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拽着架子边沿,身体慢慢往下滑,白大褂肚子上的一片全被染红,触目惊心,“音弥,我来……我来救你了。”
“妄言?你怎么了?为什么全身是血?你……杀了他?你怎么这么傻?会坐牢的!”音弥大惊。
“我不动他你就会有危险,我的抢伤也是他弄的,我在电梯里躺了很久,越来越没力气,可我想,我要找到你,一定要。”
“不值得,你太傻了,妄言。快躺下来,我给你看看。”音弥哭着扶他慢慢躺下,掀开他的衣服擦干他身上的血迹,然后仔细地查看中枪的地方,还好,子弹穿透了整个腹腔边沿,没有留在身体里。只失血过多,她冲刘大夫喊,“他休克了,刘大夫,怎么办?”
“静脉穿刺,等着,我去准备!”
音弥使劲捂住他的出血口,直到刘大夫来了,她才回到傅凌止身边,继续完成余下的修复。想了想又抬头对着麻醉师道,“李医生,请您去看看枪手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有的话请进行一些基本的措施,尽量让他别休克了。”
麻醉师惊讶万分,踌躇不前,“可他要是好了再跑过来杀我们怎么办?他是害得你丈夫差点没命的人,音医生,您……”
音弥没犹豫,“我恨他,可是我不能恨一个生命。我是医生,我们都是,我没办法停下来,李医生你肯定也是。”
麻醉师震惊写在脸上,一语惊醒梦中人,良久自愧不如地叹口气,“音医生,你是一个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