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越来越深,最终分道扬镳。
从此再无佳话,令观者惋惜。
“颜非,你对在这部戏中,和你有对手戏的新星蒋夏有什么看法?”
颜非含笑,道:“蒋夏是个很刻苦努力的新人,很有潜力。虽然目前演技不够纯熟,但相信经过日后磨练,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记者继续追问,“颜非,请问你心目中的理想的对象是什么样的?电影中的应飞雪是否符合你的审美?”
“这个问题,我可给不出出确切的答案。只要感觉对了,又何必管他是什么样的呢?至于应飞雪,才貌双全,我和大家一样喜欢。”
一旁的蒋夏不由低头,颊上一抹赧色。
……
后半场的问题几乎都是冲着颜非而来。不管问什么,颜非的回答都是那么客观冷静,也很圆滑,不掺杂明确的个人的情绪,让记者们想挖也挖不出什么料来。
发布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前排的记者半合着本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颜非,请问你怎么看待永恒这个词?”
这本来是很开放的问题,只要随便谈谈自己的看法,不需要多哲理,用好大空的话语就可以糊弄过去。可“永恒”这个词,却让颜非想起了一个人来。
他今天去看的那个人,连他都打算遗忘的那个人……
“这世上没有永恒。”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永恒》的男主角居然公然否认永恒的存在?外界颜非和导演不和的传言果真属实?!
王官鸿搡了他一下,压低声线:“你抽什么风?”
颜非面上仍然带着微笑,恰到好处的幅度,不深不浅。琉璃眸子笼着一层薄雾,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
他继续说:“再好的剑也会在时光里生锈,物尚如此,何况是一个死去的人,那个无名的铸剑师早晚会被世人遗忘。”
“所谓永恒,不过是自欺欺人。”
提问的记者忙打开小本子记下这些话。
永恒是自欺欺人?闪光灯又不停地闪起来,本来平静下去的记者们又骚乱起来,喊着颜非的名字提问。
“你干的好事,终了还摆我一道。”王官鸿压着一口气,从脸上挤出笑容出来打圆场。“各位记者朋友,我想你们误会了颜非的意思。”
“颜非意思是说,永恒是无形的,是人心里的一种状态,而不是指具体的物体形态。所以,铸剑师和他的剑都不能算是永恒的,只有铸剑师心中的信念和不放弃的精神,才称得上是永恒。”
王官鸿巧合如簧,三两句话就扭转了局面。
“王导说的对,我刚才就是这个意思。”颜非淡然颌首。
……
发布会后,sarah护着颜非离开现场,王官鸿从车窗里探出头向他招手。
“你要不要和我解释下,今天是怎么回事?”
颜非扫了眼远处的记者,噙着一抹笑假装寒暄地靠近窗口,解释道:“王导,刚才抱歉了,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
王官鸿咬牙切齿地笑,“身体不舒服?是不是脑子烧坏了?那、可不是小事啊!”
“王导说的是。”
“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现在看见你就闹心!”王官鸿摆摆手,末了添了句,“明天的庆功宴别忘了来。”
“一定。”
回到车子里,颜非上扬的唇角立刻松弛下来,再没有镜头前那个光彩照人的天王巨星,后视镜里只剩一张疲惫的脸。
他今天是怎么了?早就说惯了假话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明明都是一些,没用的话。
四月三日,a市又迎来连绵的雨季,远处灰色的天幕将这座城市笼罩。
颜非靠在柔软的座位上,眼睛随意瞥着窗外的风景。手指在玻璃上敲打着节拍,雨滴隔着玻璃打在他的手指,料峭春寒。
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在这个日子,他比以往还要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