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能多看几眼不是?”
秦正阳这次再去军中,怎么样也不可能几个月内再回来一趟。故而秦楚青生产的时候,他定然是不在家的。
想到这个,秦正阳的心里满是酸楚和愧疚。总觉得自己没能在姐姐需要的时候在旁照顾。故而讷讷半晌,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秦楚青乘胜追击七绕八绕,秦正阳就被她说得晕了头,不知道怎么的就点了头赞同秦楚青去伯府送他。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秦楚青和霍容与今日起了个早,也是为了先去伯府和众人见面。
——霍容与听闻秦楚青的打算后,未曾反驳。只是吩咐下去,让人将马车又收拾得更加舒适、稳妥了些。又拿定主意,一路和秦楚青同坐马车而行,在旁也好照料她。
霍玉鸣匆匆追了过来,却是独自骑了匹白色骏马。也不敢越过马车去,只在后头不远处辍着。
因怕秦楚青受到颠簸,马车行得慢。故而大家虽然起了个早,去到伯府的时候,也早已天色大亮。秦正阳已经收拾完毕,只等着拜别家人了。
出乎秦楚青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霍玉暖居然也来了。此刻正窝在厅中一角,静静地看着自己脚尖前的几寸之地,
霍玉鸣心中有事,就只和秦正阳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退到一旁自去想自己的事情了。以至于他甚至都没发现霍玉暖的不对劲。
秦楚青和楚新婷却看出来了,发对视一眼后,秦楚青笑问霍玉暖:“暖儿今日怎地这样沉默?今日过去,可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见不到小六。即便这样,你竟是也不开口了么。”
霍玉暖拿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秦正阳一眼,叹了声,道:“能说甚么呢?说再多,他也是要走的不是?若我几句话就能留下他,让他在京里好生过着,那让我说上千句万句我也是肯的。”
她这般的说法,秦楚青到底是不好再接了。而且,霍玉暖这话赌气的成分居多,也不是她能劝得了的。因此,秦楚青又与她说了几句话,便上前细细叮嘱秦正阳一些事情。有些是先前讲过的,如今再强调一遍。有些是刚刚想起来,就与他简短说了。
不过短短时间后,便到了出行的时辰。
秦正阳上了马,大家或是上车,或是骑马,都一同慢慢往城门处行去。待到出了城,再行几里,便是一个八角凉亭。
最终分别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常姨娘这次得了秦立谦的特许,一同来了这里。其他人还好,虽然情绪波动大眼圈儿泛红,却没人落了泪。
但常姨娘就不同了。
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向往下滑落。到底是不能承受离别的痛苦,哭了个彻底。看得大家都心里难过得紧。
秦立谦虽觉得她这样有些不合时宜,但对着一个不舍亲儿的母亲,他怎能说得出指责的话来?暗叹一声,揽了她往一旁好生安慰去了。
秦正阳和大家道了别,正欲离去。突然,一身火红如蝶扑来。
霍玉暖立在秦正阳的身边,终究是对他开了口。
“哎,你记住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你指的是前些天的所有的话?记住了。”
“有甚么?”
“挣个军功回来!”
“还有呢?”
“呃……不准看北疆的女孩子?”秦正阳回想了下,愣愣地说道。
霍玉暖是想让他提起自己说过的‘要保重身体’那一些,哪想到他将之前她悄悄叮嘱的话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说了出来,当即羞恼地要哭出来了,跺着脚说道:“随便你罢!我不要理你了!”
语毕,转身就跑。
秦正阳正打算去追她,回头看了眼将要出行的方向,迟疑了下,深深叹一口气,与秦楚青她们道了别,翻身上马。
霍玉暖见他没来追,心底一慌。转回身紧跑了几步往那边去。
恰在此时,秦正阳朝这边挥了挥手,显然是在道别。
霍玉暖晓得他这是看到她了,这才心中安定了许多,朝他挥了挥手。
秦楚青暗暗喟叹一番。侧首和霍容与说了几句话后,正打算问父亲是不是要准备归家了,却有宫人朝这边行来,似是林公公身边得力的人。
他见了大家,也不敢多耽搁,只赔笑着扫了周围一眼,都来不及和秦立谦这个明远伯爷多说什么,当即走到霍容与和秦楚青跟前:“王爷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