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的那只瞎眼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轻轻一动,微微带出一丝疼痛。
“别瞎动。”一旁的王驼子看了制止了魏宁的动作,呵斥道:“小子,给我躺好了,”说完从旁边的瓦罐中倒出一碗汤药,递给魏宁道:“小心烫。”
魏宁看见王驼子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守着自己没有睡好才导致的,心中一暖,道:“师傅,您去休息吧。”
“哼,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给我老实呆着就好,喝了。”
魏宁一仰头将中药一饮而尽,王驼子接过碗道:“还过几天,你就可以走了,你妈催得也急——也对,都大过年的了,你也不回去看看你妈,你妈还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是生是死了,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可是我这里没有信号,所以一直没有收到你妈的电话,还是昨天我去给你去集镇抓药的时候,接到你妈的电话——奶奶的,该死乌鸦粪,臭死了。”
王驼子说完,有狠狠在衣服上摸了几把,仿佛想甩掉什么葬东西似的。
魏宁心里一直惦记这母亲,由于自己家里没有安电话,每次都要经过小卖部的王阿姨,所以不是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担心,心中不免有些暗暗责备自己。
“好了,喝了药就在给我睡觉,在今后的一个段时间内,你最好不要起床,也不要乱动,把伤给我养好了,否则你眼睛没有治好事小,砸了彭白的招牌就有你好受的了。”
以后几天,除了彭白隔三差五的给魏宁换药和做一些修补的小手术之外,王驼子也很少跟自己说话,三人就在这种有些默契的尴尬中度过了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彭白要来给魏宁拆除绷带了。
阴阳眼,阴阳眼。尽管魏宁表面上平静,但是心中确是暗涛汹涌,无论是王驼子还是彭白,都曾在魏宁的耳边无数次的强调阴阳眼的作用,这通彻阴阳的本领,对于他们这类修道之人,谁又能拒绝呢?
魏宁不由地想起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若不是她,自己今天又如何能够因祸得福,得到这连王驼子等得道高人都艳羡不已的阴阳眼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是,这阴阳眼的来由,在魏宁心中却始终是一根刺,有时间好好问问七七。
一闪过七七的半张精致的脸庞,魏宁心底又是一紧,魏宁此时犹记得彭白的话,七七嫁人了。
“唉”魏宁长叹一声,白衣林灵素,黑衣七七。
他甚至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很纠结。
彭白终于除下了最后一圈纱布。
魏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睁目一看,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远远看去,整个世界仿佛变了一般,与以前完全不同,如果以前的世界一个黑白素描的话,现在在魏宁的眼中,仿佛就是浓墨重彩的油墨画,色彩和层次都以千倍一般增长,远远的望去,仿佛所有的树木树叶都有了生命一般在微风中轻轻的拂动,呈现出动人的色彩。
这种感觉,除非身临其境,否则是无法体会的。
魏宁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这天地水乳交融的感觉,忍不住闷哼一声。
而彭白则仿佛端详着某位大师的作品一般,显得爱不释手,隔了好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这才是我追求的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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