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视线,装作还没发现有人进来的模样。
君殇的眸光一深,不过又见此时屋内的场景,顿时又是一沉。
这许多的人,他可不认为是来跟汐儿聊天、交流感情的。
沈之诲见这满屋子的人竟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不由深深的看了沈妍汐一眼,然后轻轻的一咳。
这一咳就惊醒了许多人,转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有一群人,更是又清醒了几分,连忙行礼,一时间竟都有些失措。
君殇察觉有两道格外灼热的目光从旁边而来,让即便是习惯了万众瞩目的他也不禁瞥了一眼,一眼,就看到站在卫氏身边的沈妍珊,倾慕、爱恋,还有极其热烈的简直犹如是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他。
七殿下的目光幽冷,一瞬间就让这屋里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大步穿过人群到了沈妍汐的面前,看着她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儿,眼角轻抽,但想到这一屋子的人都在为难欺负她,顿时又是目光森寒,“怎么回事?”
声音淡淡的凉凉的,但却莫名让沈妍汐一阵心安,尽管眼前的这个事情根本就没被她放在眼里,纯粹就是逗着她们玩儿来打发略显无聊的时间。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真切的看到他眼底的关心,不由嘴角浅浅抿出了一个软和的弧度,却不知晃了殿下眼。
转瞬她就又恢复成小媳妇样儿,嗫嚅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府中进了窃贼,偷了祖母的许多东西,今日又见香香不在府中,就怀疑是我指使香香行窃,陈姨娘和大姐更逼迫我交出香香,若非母亲及时赶到,祖母就要请出家法责罚我了。”
说到最后已是轻泣,而尽管明知道她是装的,君殇依然觉得心疼之极,气息更冷了几分,皱眉问道:“我给的聘礼不够?”
她一怔,连忙抬头看他,并摇头说道:“没有的事,殿下给的聘礼已是极多,我再没有听说过有比这更丰厚的。”
“那你怎么还要去盗窃别人财物?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沈妍汐差点喷笑出来,没想到从来都沉默寡言的君殇竟还会陪着她演戏,还说人家的金银珠宝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两位失主的感受?
不过,怎么就……这么的可爱呢?
君殇正好看到了她在那一瞬间忍不住弯起的眉眼,温软可爱,分外动人,看得他胸口鼓涨,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下一秒她就又可怜兮兮的,慌忙说着:“我没有!香香不是昨日就去了你府中吗?”
有这回事?
他刚有这想法,就接受到了她充满警告的一瞪,那犹如张开爪子的小野猫的模样,真可爱!
这段日子饱受摧残,终于又回到主子身边随侍的影九看得目瞪口呆又分外激动,转身后却马上神情严肃,以至那娃娃脸也变得格外有威严。
看着一群神色各异的女人,他冷声道:“你们说我家王妃指使丫鬟偷窃,可是有确凿的证据?不然便是污蔑王妃,我家主子定是要追查到底的!”
沈家人皆都一惊,偏在此时又见七殿下眉头一皱。
他本是表情极少的人,这一皱眉,虽是极小的幅度,落在人眼中却依然有着惊心动魄之感。
尽管他根本就没有看她们,但说的话却依然让有些人浑身冰冷四肢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他说:“你说一个姨娘和庶女也敢逼迫你?”
“没……没有,陈姨娘和大姐也只是有些着急而已。”
“被偷的又不是她们,她们着什么急?”
七殿下你表现得真是太赞了!本姑娘好想亲你一口!
看到她亮晶晶看着他的眸子,殿下就什么怨念都没有了,转头就看向了站在老太太身边的陈姨娘和沈妍心。
他的目光在瞬间从温软到沉冷,只一眼就让早已心惊胆战的陈氏和沈妍心抽空了最后一点力气,双双瘫软跌坐在地,而被她们环绕中间的老太太,也不免受了连累,连打好几个冷颤,哆嗦着也几乎软倒。
这所有的事情,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其实也不过就是短短几息之内发生的事,都没有别人能插嘴的余地。而沈之诲眼看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若再不出声就要来不及了。
“七殿下息怒,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也怪老臣忙于公务对内宅管教不严,让陈氏没了分寸,回头老臣定会严加责罚。”
金氏看了他一眼,面色微沉。
什么对内宅管教不严?这是在指责她这个当家主母没管好他的小妾庶女吗?也不看看是仗的谁的势!
沈之诲哪知道他的一句话还将自己夫人给得罪了,他其实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君殇听了沈之诲的话也没有搭腔,而是又回头看沈妍汐,很不明显,但确实是目光柔和了许多,说着:“你在府中,时常被她们这般污蔑欺凌?”
“没……没有,今日只是大家都有些激动了而已。”
他皱眉,明显就不相信。
沈家人的那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看着沈妍汐的目光埋怨却又不敢明显表现出来。
你说没有的时候,能不能把慌措的表情给收起来?你这模样,分明就是在告诉别人,你确实是过得不太好,时常被人欺负!
君殇却在顿了下之后又开了口,“我派个人随你左右,护你周全。”
“啊?”
“影二,你以后便跟随王妃左右。”
说着,就有一个着黑色劲装的女子从影九的身后走了出来,冰冷的面孔连一丝表情都欠缺,唯有在看向沈妍汐的一眼中,隐隐似有那么点点好奇。
“是!”
沈之诲却是禁不住的面颊颤抖,满脸的震惊。
怎么都不敢相信七殿下竟会将他的影卫派出来保护沈妍汐这丫头,莫非他对她,并非只因为这婚约乃当年贵妃娘娘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