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现在自身难保,指望不上了,而爹地呢,不约束她已经很好,怎么可能还会帮她去得到廷哥哥?
如今,她能信赖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位唐伯伯了。
思及此,沈心然心头不禁微微一动,神色十分认真地对唐远雄说:“唐伯伯,只要我能嫁给廷哥哥,您放心,那我一定会和他一起,好好孝敬您的。”
“好,我等着那一天。”
唐远雄微微一笑,笑意到达眼底,却泛着极致的讽刺,只不过此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心然,并没有察觉。
……
回到星际顶楼办公室后,唐亦廷马不停蹄进会议室开会,而李沅衣,则是悠闲地拿着Ipad,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花茶,一边上网。
随意浏览了几条新闻之后,她顿觉得无聊,索性将Ipad放下,接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Hades那么忙,不能陪她,而她明明有工作,这会儿却像是个无业游民那样,真是闷慌了。
之前还好有凡凡陪着她,现在呢?小正太已经完全被唐爷爷霸占,每天一大早,甚至连早餐都没吃,就被他带出门,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就连说上一句话都难。再这么下去,恐怕儿子眼底就只有他这个太爷爷,而看不见她与唐亦廷了。
不行,得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才行。
于是,她马上拿起手机,就给凡凡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下才被接起,凡凡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电波中传过来——
“妈咪,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臭小子,妈咪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若是以前,这小家伙肯定是非常兴奋地说,“妈咪,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凡凡好想你呢。”
可如今,明显就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呜呜,李沅衣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她的凡凡变了。
“当然能啦!”
小正太嘿嘿一笑,随后一句话,又把李沅衣噎得半死,“可是妈咪,我们不是天天见吗?又不像是以前,最多一个星期见一次。”
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李沅衣撇撇嘴,酸溜溜地问:“所以,你现在是嫌妈咪烦了吗?”
“哎呀,妈咪,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爱的妈咪呢。好啦好啦,太爷爷让我去骑马了,我先挂了喔。妈咪我爱你,么么哒!”
小正太说完,不得李沅衣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波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李沅衣嘟嘟唇,心里暗暗发誓,不行,她一定要赶快把凡凡带回A市,再这样下去,儿子的心就不在她身上了,呜呜!
她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想起另一件令她更加纠结的事情。
之前萧凉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嘱咐她按时打针,可眼看明天就要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想不出正当的理由说服唐亦廷让她回A市,这可怎么办呢?
难不成,就白白浪费一周的时间吗?
若是真能恢复全部记忆,岂不是还得多等一个星期?想到这,李沅衣心中,一千万个不愿意。
抬腕看了看表,差不多十点半,A市那边还不至于是深夜,萧博士应该还没入睡吧?
乌溜溜的眸子转了转,她只是稍稍沉吟了片刻,很快就拿起手机,拨起萧凉的号码,谁知,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哎,算了,见一步走一步吧,现在想太多,也是徒劳。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李沅衣这才走回沙发上,继续玩她的Ipad。
许是屋内的温度太宜人,亦或是她实在太无聊,突然间,一股困意袭来,她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索性闭上眼,小脑袋一歪,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唐亦廷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耳力极好的他,很快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这只小懒猪,又睡着了?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生怕吵醒她,他下意识放轻脚步,缓缓走到沙发边,就在她旁边坐下。
女人睡得格外沉,就连他恶作剧般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是没有醒过来。
唐亦廷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呢喃:“约莫把你卖了,你都不知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西服脱下,给她盖上。
“好好睡吧!”
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浅吻,他深情缱绻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才转身走回大班桌,继续办公。
此时,正值中午。
屋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折射进来,丝丝点点落在埋首办公的男人身上,莫名给他增添了几分温暖的魅力。
李沅衣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恰好是他挺直背脊,坐在大班椅上,批阅着文件的英挺模样。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认同,男人在认真工作时是最有吸引力的这句话,而经过这么多天与他的相处,她也见惯了他的这种魅力,可不得不说,每一次,他给她的冲击,都是那般的大。
有些人是这样,生下来就是让人膜拜的,而唐亦廷完全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也不知道凡凡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李沅衣忍不住有些期待了!
见唐亦廷仍是十分忘我的投入工作,她晶亮的眸子转了转,索性站起来,娉婷的身姿款款向他走去。
绕过大班桌,她直接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体贴地帮他捶了捶。
男人舒服地闷哼一声,接着得寸进尺地说:“按按太阳穴,有点疼。”
早上的会议太紧张重要,搞得他现在连神经都是绷着的。
“知道啦。”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累的,李沅衣甜甜应了一声,手指很有技巧地放在他头顶上,轻柔揉压起来。
按了几下之后,她忍不住关心问道:“怎样,舒服点了吗?”
“嗯!”
唐亦廷微微点头,突然大手一伸,就把她给抱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感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呵,就你会贫嘴。”
女人就是爱听赞美,尤其是心爱男人的肯定,纵使是李沅衣,当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男人接下来的话,就让她高兴不起来了——
“宝贝,沈心然早上说的话,是怎么回事?沈叔叔因为你,把沈夫人关了?”
之所以会这么问,并不是说他怀疑她与沈云天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而是敏锐如他,早上就从沈心然的话中捕捉到关键信息,或许在她失踪的那三十多个小时里,真的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一切,就跟沈夫人有关……
想到这,唐亦廷盯着她的眸光中,不自觉带着几抹探究。
“怎么可能?你别听她胡说,我都好久没见到沈夫人了。”
李沅衣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回答起话来,也开始没有底气。
老天,若不是她定力好,恐怕手心手背全是汗了,哪还能开得了口?
“宝贝,你说谎的时候,眼神总是会不自觉往左边游移。”
男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深幽的眸子里,尽是深不见底的*溺。
李沅衣小心脏扑通直跳,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全盘托出,可一想到Hades知道后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她就无法开口了。
他好不容易才跟沈云天化干戈为玉帛,实在没必要因为她而恶化了矛盾,况且,若引发了唐家与沈家之间的斗争,恐怕唐爷爷也会骂她是祸水吧?
所以,这事儿,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得吞到肚子里,不能讲出来。
可Hades那么聪明,她又如何才能瞒得过呢?
李沅衣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紊乱,竟想不到任何可以搪塞他的借口。
唐亦廷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心中骤然明了几分。
这一刻,心思甚密的男人,突然想起那天,他情不自禁在她脸上亲了一记时,她吃痛的表情可不是假的,于是微眯的眼神倏地一冷,迸发出一种狠戾的光芒——
果真,如他猜测,是有人打了她!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李沅衣,并未知道,此时抱着她的男人,早将这一切都洞悉清楚,更是不会想到,唐亦廷采取的手段会是那般的干净利落,当然,那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