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廷——”
明知道他不会醒,李沅衣还是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那三个字,就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每读一遍,都会提醒着她,这个男人之于她,有多么重要!
挪着千万斤重的脚步,她缓缓走过去,在他的*沿边坐下。
此时的他,沉沉入睡,像是褪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脆弱得令人心疼。
脑海中闪过昨天惊险的一幕,李沅衣忍不住鼻子发酸,语带哽咽:“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她说完,小手执起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接着贴在自己脸颊上,低声呢喃:“如果你能在这时候醒来多好,哪怕跟你亲口说抱歉后再离开,我也没有那么遗憾了。对不起,或许我们的缘分终究太浅,那么多的阻碍,注定了我们这辈子不能携手同行……”
“是我不好,辜负了你。希望你以后找到一个优雅贤淑的妻子,她真心爱着你,不需要你为了她冒险,也能帮助你的事业。只是,可不可以答应我,那个女人,不要是沈心然。我不舍得把你给她……”
“唐亦廷,我舍不得你,怎么办?”
……
脑海中,不可遏制地闪过这几个月来,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心底却非常清楚,在这有记忆的五年来,从未有过一个男人,在自己心里烙下痕迹,除了他!
她不知道离开他之后,她会不会再遇上这样一个男人,偶尔霸道无赖、偶尔温柔体贴,坏得令人咬牙切齿,却又令人念念不忘,更重要的是,在危险来临之际,甚至可以为了保全她,不顾自己的生命……
再也没有了,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唐亦廷,可他却注定属于别人!
想到这,心脏突然一阵抽疼,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见*上的男人依旧毫无知觉,原本红润的薄唇此时透出一抹病态的苍白,李沅衣眸光闪过一缕担忧,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倾身就在他唇角,浅吻一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小时很快就要到了,而李沅衣却是依然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舍得放,可她知道,不得不放——
“我要走了,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虽然知道要这么做很难,但我一定会努力——忘记你!”
李沅衣说完,执起他的大手在唇边亲了亲,隐忍的泪水,却在这时忍不住啪嗒啪嗒直掉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蔓延到他的指缝间,仿佛下一秒,就会渗入皮肤,直达他的骨血中。
她慌了,急忙用袖口帮他擦干,可惜眼泪却越掉越凶,不管她怎么擦,都无济于事。
突然,男人的大手轻轻动了动,粗砺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李沅衣背脊一僵,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他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
她呆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杏目红肿,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这样的她,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委屈,就像是从难民营里逃脱出来的小媳妇,整个人脆弱只要风一吹就会跌倒……
唐亦廷浓眉不自觉蹙起,喉结滚动了两下,这才哑着声音问:“谁欺负你了?”
李沅衣并不想节外生枝,眸光闪了闪,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爷爷欺负你了吗?”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追问。
“没有的事。”李沅衣朝他微微笑了笑,见他挣扎着起身,她急忙扶住他的手臂,等他坐好,她很贴心地拿起一个枕头,让他垫在背后。
唐亦廷深深凝视了她几秒,突然伸手摸上她被打的那边脸颊,眸色转黯:“谁打你了?”
轰——
其实刚刚在上楼前,沈千冥就拿了冰块让她敷了一下,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只不过,她压根就没想到,受着枪伤的他,竟会如此灵敏,连这都看出来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她咬着唇不说话,唐亦廷心下有了计较,薄唇掀动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她清甜的嗓音幽幽响起,说出来的话,却很容易让他堵心——
“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电视台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爷爷人很好,会派专机送我回去。”
“……”唐亦听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李沅衣尽量让自己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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