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 要说当年宗房大老爷在京城也是见过徐氏的,不过因徐氏是女眷,不好细瞧,离徐氏去松江送嫁又过了将二十年,早已记不起。 族兄弟两个寒暄着,沈珺拉了沈琦在旁说话。 去年随徐氏进京的少年可是有七个,如今怎么就回来沈琳一个? 除了沈珠略过未表之外,其他五人情形,沈琦就给沈珺讲了一遍。 因宗房大老爷与宗房太爷还没有将沈珏将出继的消息告知家人,沈珺先前并不知道。 待听了沈琦的话,沈珺心里就惊涛骇浪。 他不知自己是该高兴少一个弟弟分家产,还是该沮丧为何自己不小几岁。 宗房长支嫡次子,轮序也该如此轮,不过是他年岁大了,才接着是沈珏。 只是这几年协助宗房大老爷打理庶务,沈珺已经练就不动声色的本事,笑着道:“如此说来,长辈们安排的倒是周全……” 在他看来二房单独送沈琳回来,是半点脸面也不给九房留。 谁让九房出来个状元,而当年九房太爷侵占孤儿寡母产业的吃相又太难看。二房与沈理同在京城,因他的缘故不待见九房嫡支也是有的。 实际上,沈珺想多了。 不管当年恩怨如何,沈理显然没有迁怒到沈琳头上的意思,不过也没怎么搭理就是。两人虽说是从堂兄弟,就在沈珹、沈瑛年前纷纷接人时,沈理想的也是沈瑞,不是沈琳这个从堂弟。 沈理都如此,二房长辈怎会多事地为难沈琳。 说句实在话,但凡沈琳有一点资质,三老爷都会将他留京。实是发现沈琳就是石头脑子,留京也就这样,三老爷才没有留沈琳。 这会儿功夫,沈渊与宗房大老爷已经寒暄完毕。 宗房大老爷请沈洲上车,一行人缓缓地往沈家坊行去。 没等到沈家坊,就听到前面一阵喧嚣,围着不少人。 沈珺见状,立时打发一个人过去看看。 原来是贺家在送嫁妆,十里红妆,大家都在看热闹,将路口都给堵住了。 沈珺打听清楚,就策马到马车旁,对里面的宗房大老爷禀了此事。 宗房大老爷想着自己做媒的这桩亲事,觉得十分没意思。 媒人不易做,稍不小心两边都有埋怨;自己这里,却是三面不讨好。 “既是碰到贺家送嫁妆的队伍,那就靠边先等等。”宗房大老爷道。 沈珺应了一声,旁边沈渊有些好奇道:“贺家?就是贺东盛所在的贺家?那不是大族兄的姻亲?如今这是亲上加亲?” 宗房大老爷点头道:“就是他们家……如今又同四房结亲,明儿就是正日子,洲二弟正赶上吃喜酒。” 沈洲之前因孙氏的缘故,并不怎么好打听沈瑞的事,如今听到宗房大老爷提及“四房”,就问了一句:“这是四房大老爷续弦,还是是庶子娶媳妇?” 宗房大老爷“哈哈”两声道:“是沈源续娶。” 沈洲虽没见过沈举人,可知晓他对孙氏母子不好后,便也对此人生厌。 他淡笑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明儿就随大族兄过来讨喜酒吃!” 沈家四房里,贺五娘的嫁妆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沈举人面上笑容更盛。沈瑾跟在沈举人身后打,看着眼前的热闹情景,心里十分难受。 学政二月底就到了松江府,沈瑾考了一个一等,可以去南京准备乡试。 可因沈举人续弦之事,沈瑾不好轻离,否则外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不喜后母进门才避出去。 沈瑾对于明日就要进门的贺五娘,并无恶感,反而还有些怜悯。自家老爹,实不是怜香惜玉的性子。还有个喜欢生事的祖母在,这四房当家主母可不是好当的。 沈举人看到嫁妆心中欢喜,即便嫁妆单子上明晃晃地列着那一句所陪产业只传贺五娘亲子,也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沈家坊,后街。 沈琰将白氏搀上马车,回头看了看住了几年的宅子,就上了后边的马车。 除了两辆坐人的马车之外,还有两辆拉行李的马车。 这些马车与人手,都是沈琰去跟宗房大老爷借的。 并不是他吝啬,想要省下雇佣马车的钱,实是松江距离南京不近,他不放心雇佣外头的人,才厚着面皮央求了宗房大老爷一次。 宗房大老爷痛快地答应了他,却没有提及二房二老爷即将到松江之事。 沈琰兄弟更是无从得知,因此这一日,两下里就错了开来。二房二老爷抵达松江之日,沈琰兄弟奉母离开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