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们房里。”沈琳闷声道。 这层楼舱里,大的舱室只有中间几间,两头的舱室都比较狭小。 除了徐氏与何家小娘子一人一间舱室外,其他八个少年,便两人一间,占了四间舱室。 沈家七子中,沈琳年岁不上不下,到成了单个的。虽说族兄弟在一起时,大家也会顾及他,说话会带上;可这行动之间,却是各自有伴当。 安排舱室的时候,沈琳也毫无争议地落单,同何泰之安排在一处。 何泰之性子活泼,爱交朋友,即便之前同沈琳并不相熟,可有机会住到一块开始时也欢喜,只当多交一个朋友。 不想这两人性子,一个机灵古怪急性子,一个老实木讷慢吞吞。 沈琳不仅笨嘴笨舌接不上话,这脑子也笨的转不过弯来,何泰之与他说话,鸡同鸭讲,自己急了办脑门子汗,沈琳这里还不没听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一来二去,何泰之也不乐意唱“独角戏”,话少多了。 船行这几日,何泰之很忙,除了同沈家诸少年作伴玩耍外,还时不时地去陪姐姐说话。 这日他早上去了胞姐那边,回来时就有些怅怅,这才没有到徐氏那边。 沈琳出来时,正好见沈珠过去,晓得这两人在一处。 沈全听了,便要过去沈珠,被沈珏、沈琴两个一人一条胳膊拉住。 “全三哥,这都憋了三日,到底甚时候能去甲板上透气?”沈珏哀叹道。 沈琴跟着也道:“全三哥,弟弟们都要在舱里憋死了。” 沈全轻哼一声道:“你们两住的舱室都有窗户,开着窗户,外头多少气换不来?” 沈珏苦着脸道:“哪里能比得上甲板上阔朗?” 沈琴则是微有不忿道:“全三哥,大伯娘都没拦着,全三哥可都拦了三日?” 沈全正色道:“大伯娘虽慈爱,我等兄弟也要自律,不可为了一时任性给长辈添麻烦。这船上住的没有百姓,固然以大伯如今品级未必说就要畏惧这个那个,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有……”说到这里,用手指指了指上头:“有那几位大人在。这几日,我虽拦着,没有带你们去甲板透气,可也始终安排人手盯着甲板。” “每晚停船后,那几位大人出来的最早,散步透气约莫有两刻钟功夫,其次是一楼官眷。他家淑人晕船,每晚也由儿孙们搀扶到甲板上透气,时也有女眷出来,我等兄弟也当主动避开一二。至于下舱几位司官,没带家眷,倒是无需避讳。如此算下来,你们想要出去溜达,就要在戌初(晚上七点半)后出去。” 沈珏、沈琴两个早憋坏了,能出去透气就心满意足,哪里会管时间早晚,都小鸡啄米似的应道:“戌初就戌初!” 就听沈全接着说道:“水面湿冷,夜里风寒,就算出去,最长也不能超过两刻钟。否则见了风、受了寒可怎好?这大年下的,又是上门做客,我们兄弟可万万不能与人添麻烦!” 沈珏、沈琴两个虽觉得时间短,不情不愿,可也晓得沈全说的是正经,便都老实应了。 沈瑞在旁,见沈全将族弟们管得服服帖帖,十分佩服徐氏用人。 诸少年都是沈家各房嫡子,只有沈全这细心人缘好族兄管着,大家才服管。 徐氏年岁在那里摆着,精力不济,一个人盯着一堆小辈又哪里盯得过来;至于二房随着南下的几位管事,到底是下仆,身份所限,也不好约束大家什么。 只有沈全,年岁在族兄弟中为长,又得了徐氏交代,名正言顺地看顾、约束起的族弟们。 不过沈全也确实细心周到,并没有因怕麻烦就想着死拘着族弟们,而是去观察甲板上的情形,得了结论做出更稳妥安排。换做其他人,哪有这样耐心? 徐氏隔壁舱室,何小娘子船上居处。徐氏看着桌子上四道素菜,叹了口气,道:“颖姐执意如此,姨母也不再拦你。只是可要与你说好,最多只能守一年……你是姨母看着养大的,你同珞哥相伴长大感情是好不假,可早年也跟兄妹一般。你们都是规规矩矩好孩子,又有养娘婢子环绕着,没有私下里说话的时候。青梅竹马情愫暗生,那都是话本子里的说法。正经家的小娘子、小哥,哪个不是自小学礼?你们开始议亲不过这两、三年功夫,就算这两年你将心都放在珞哥身上,难道就能顶一辈子?你让你爹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