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微微一笑,道:“我也紧随一首,‘百尺楼头花一溪,七香车断五陵西。六桥遥望三湘水,八载空惊半夜鸡。风急九秋双燕去,云开四面万山齐。子规不解愁千丈,十二时中两两啼。’”
“好!”
还没等姜云瀚说话,便已经有人喝彩。
一名武陵士子从人群中站出来道:“久闻武陵唐先觉诗名,今日一见方才心服口服。前日在武陵,我巴陵士子败得不冤啊……”
此人一说,周围的士子人人点头。
陆鸣远和师无双对望一眼,脸上皆露出惊容。
要知道自命题之后,鲁茂才便一直在凝神细思,而唐雨却尽和张达斗嘴去了,那“滥竽充数”的典故堪称绝妙,足以证明唐雨急才超群。
可是在这同时,竟然能作出姜云瀚如此复杂命题的诗作,这等急才,也高得太离谱了吧!
显然,全场之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大家才齐齐大赞,姜云瀚直愣愣的不说话,心中的震撼也莫可名状。
他心想难怪季孙小姐也会被这唐先觉迷住,这等才华,着实惊艳,姜云瀚自忖不如,想那季孙小姐虽然高才,遇到了同样高才的唐先觉,又哪里能不生情愫?
暗叹一声,姜云瀚便有自惭形秽之感。
鲁茂才双眼猛睁,道:“唐先觉果然很好,我再作一首……”
他又念道:“六七鸳鸯戏一溪,怀人二十四桥西。半生书断三秋雁,万里心悬五夜鸡。蚕作百千丝已尽,鸟生**子初齐。谁怜方寸愁盈丈,刀尺抛残双玉啼。”
东郭家一方,士气立刻一震,张达道:“唐先觉,你可还能作?”
唐雨哈哈大笑,道:“姜兄这等命题,看似复杂,其实简单。一首律诗不足百字,规定了所用之字,规定了韵,相当于画了一个框框让作书。这等命题诗,便如笼中捉鸡一样,着实不值一提……”
他顿了顿,道:“我便再念一首……”
“十二阑干水半溪,千红万紫六桥西。两峰黛黯三春梦,一院花飞五夜鸡。鹤到九霄双翮健,书分四体八行齐。道人殷七归何处,百尺高枝莺又啼。”
“鲁士子,能否接下去?”
鲁茂才凝神思索,全场雅雀无声,张达道:“唐先觉莫傲,我作一首:‘六曲围屛九曲溪,尺书五夜寄辽西。银河七夕秋填鹊,玉枕三更冷听鸡。道路十千肠欲断,年华二八发初齐。情波万丈心如一,四月山深百舌啼。”
唐雨根本不停顿,道:“那我再续!”
他又念道:“万里三州百粤溪,楼台六七画桥西。八千书寄九秋雁,十二肠回五夜鸡。何日半帘双膝半,几时一案两眉齐。纤纤丈室寻刀尺,散四愁还娇泪啼。”
东郭家众士子脸色终于变了,全场士子的无不震惊莫名。
这唐先觉作诗,根本不用思索,真如他所说,完全时信手拈来。
可是观其诗作,虽然受到规则的种种限制,可是气象皆不凡,每一首都能登堂入室。
大家都知道武陵士子擅长诗词,可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有唐先觉这等急才?
鲁茂才面红耳赤,却不认输,当即再念诗。
可是他念出来,唐雨立刻就能接着念,两人斗了四五首诗,鲁茂才额头上的汗珠哗啦啦流下来,却是江郎才尽了。
反观唐雨,神色自若,面色未有丝毫之变。
今天这斗诗虽然没结束,可是胜负已经分了,东郭家士子虽多,可是倾所有士子之力,竟不是唐先觉一人之敌。
鲁茂才眼睛盯着唐雨,道:“唐先觉,你羞辱我东郭家,所说典故完全是一派胡言。你这等做派,简直就是亵渎圣人之威。今日你倘不说出你所用典的出处,此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唐雨哈哈大笑,道:“茂才兄,斗诗不成,莫非你又要和我比强文博记么?说到这《东郭列传》本就有史书记载,这典故出自诸子百家之《韩非》,茂才兄可知否?”
“诸子百家?”
一众人面面相觑,苍穹大陆也有诸子百家,在苍穹大陆之上,诸子百家的典故也是最多的,多得汗牛充栋,不胜枚举,无人敢说自己能一一通读。
因为但凡士子,皆修圣人之道,关注的都是圣人经典,诸子百家不受重视。
但是这些典籍真的存在,唐雨说这典故出自诸子百家,谁敢说不是?
鲁茂才道:“我等圣人弟子,为何读那些旁门典籍?唯有唐先觉你这等异端,才好看那些旁门左道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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