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甘拜下风。
可是别忘记,今日是诗会呢,在诗会之上,比什么制艺,那不是驴唇不对马嘴?
唐雨表现诚恳,一帮武陵士子又配合得天衣无缝,秣陵和巴陵一众士子,脸皮薄的均是面红耳赤,大家都是读书人,他们还能不懂唐雨的意思?
赵基和吴硕皆感到难堪,却偏偏无言以对,场面一下就冷了。
季孙香扭头看向苏雨樵,道:“先知,你说这唐先觉什么又来了?”
“呃……没……没什么。唐师从来性格敦厚,谦和,不喜与人争锋。今日……却也是这般……”苏雨樵捏捏诺诺的道,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违心。
“格格,是么?我为何不觉得呢?”季孙香格格的笑道:“我倒觉得这唐先觉着实刁毒,巴陵和秣陵士子,恐怕无人是他对手。”
苏雨樵眉头轻轻一挑,道:“不是还有季孙公子和东郭公子么?”
季孙香微微愣了一下,讪讪笑笑,她是何等身份,哪里听不出苏雨樵这话的挑衅?
唐先觉来了,今日诗会便没有季孙家和东郭家士子的份儿了么?
苏园之中,东郭野冷冷一笑,道:“今日诗会,既然是以诗会友,唐先觉,你可能代表武陵学界补上连命题的诗作?”
“我倒想见识一下,武陵第一才子,究竟有多少诗才!”
“季孙兄,你意下如何?”
季孙仲呵呵一笑,道:“唐先觉之名我也久仰,但愿今日能见识到他的诗才!
东郭野嘿嘿一笑,道:“唐先觉,我们刚才的命题是‘雪夜’,你可接下这个命题?”
唐雨眯眼看向东郭野,不置可否的又看了看季孙仲,道:“季孙公子好!”
季孙仲立刻回礼。
唐雨再扭头看向身后众武陵士子,道:“是‘雪夜’么?”
马荣道:“先觉公子,实在惭愧,我等才疏学浅,却是……”
“先觉公子,来一首佳作!”人群中,有人嚷嚷道,一听唐雨要作诗,武陵士子们个个情绪高涨。
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久没见过唐雨的诗作了,三月诗会之上,唐雨的数首诗作,现在已经成了武陵学界人人传颂的名篇。
今日唐雨再作诗,必然有名篇佳作出来。
眼前一个个情绪高涨,唐雨也不推辞,道:“各位士子,今日既然是赏梅诗会,我便先做一首《寒梅》……”
唐雨说完,走上诗席。
笔墨童子将笔交给他,他自己便在诗席上写下:“霜梅先拆岭头枝……”
他一落笔,众士子齐齐围了过来。
“好!”有人大赞道。
接下来:“万卉千花冻不知。留得和羹滋味在,任他风雪苦相欺……”
一首诗昨晚,诗席已经拥挤成了一片,众人大声说好,笔墨童子已经被挤到了一边。
其他未见诗作之人,却并不知诗的内容。
反正此时,整个苏园已经大乱,贵宾高台之上,李勃悄然走下高台,肥胖的身躯已经挤进了人群之中。
这等盛况,着实吓坏了高台之上的一帮贵宾。
季孙香双目之中精芒闪动,心中想纵然是自己,在楚都之内,恐怕也未有人这等追捧过。
稍后且要看看他的诗作究竟如何……
笔墨童子的声音终于响起:“唐雨士子做《寒梅》,‘霜梅先拆岭头枝,万卉千花冻不知。留得和羹滋味在,任他风雪苦相欺。’,七言绝句,四句诗!”
“好!”孟哲一下从座位上弹起身来。
苏雨樵也激动得站了起来。
这诗……不仅意境优美,而且抒发之情感,更是恰恰契合目前武陵学界之处境。
此时的武陵城,各方势力云集,圣人学派东西两宫,世子一派,季孙家,孟孙家,东郭家,还有陆门,无不对武陵学界虎视眈眈。唐雨作此诗,彰显的是铮铮傲骨。
我武陵学界,传承千年,自有底蕴,是尔等想破就能破的么?
诗好,意更好。
今日是诗会,本是风雅之场合,唐雨数月没有出门,今日出门作诗,恰好就在众武陵士子被围攻的时候。
很明显,今日来的秣陵,巴陵,季孙,东郭几方,就没有善男信女,唐雨既然是武陵第一才子,做出此诗便一下揭穿了他们的面目。
但凡武陵士子夫子,无不拍手叫好,而东郭家,季孙家,巴陵秣陵众人,神色却是尴尬了。
口口声声指责武陵学界不好客,可是遇到了恶客上门了,莫非武陵学界就真只能受欺负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