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中学迎客堂,孟大夫子今日穿着淡青色锦袖长袍,心情很佳。
今日知府曹大人前来指南中学巡视,孟大夫子和曹大人一直交情匪浅,自然是摆足了排场迎接。
曹大人曹清今天着官袍,威严不失洒脱,在客堂和孟大夫子相谈甚欢。
监学夫子陶益被叫了过来,曹清大人亲自向他询问近日指南中学士子们生活学习的近况。
楚国重修行,武陵更甚。
所以每一任知府,对指南中学都尤为关心,曹清更是频繁光顾指南中学,所以陶益面对曹大人倒也不是很紧张。
“对了,陶夫子,我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唐雨士子自入学以后便和苏小姐一直不对付,这一对师徒可有什么轶事?”曹清忽然饶有兴趣的道。
“这……”
陶益有些犹豫,眼睛看向了孟大夫子。
孟大夫子洒然一笑,道:“但说无妨,曹大人既然说是轶事,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陶夫子讪讪笑笑,当即便把唐雨和苏雨樵之间的“恩怨”原原本本的叙述了出来。
他说得很有技巧,像说书先生一样把悬念留得很足,听得周围的人很入神。
“好!好一首《声声慢》!”孟大夫子出言赞道。
陶益神色古怪,心中不由得想,指南中学出了此等难以管教的士子,身为大夫子的孟哲竟然还说好,这不是助长其他士子的气焰吗?
曹清不住的点头,道:“果然是才子难得啊。学派的几个遗老恐怕这一次碰了个大钉子,这个唐雨,不像秦人之风,似有我大楚国师的大智若愚啊……”
他眼睛看向陶夫子,道:“那此事后续如何?”
陶益愣了愣,心中暗暗叫苦。
昨日晚上那一场尴尬过后,谁知道心高气傲的苏雨樵会有什么反应。
关于这件事,他还没有去仔细打探呢!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他身后窜出一名执事,在他耳边附耳低语。
陶益勃然变色,情不自禁的道:“竟……竟有这等事?”
他当即拱手向曹清和孟哲道:“两位大人,雨樵也真是倔强。今日夫子讲经,她却是宣称甲级班日后不再考量制艺和辞赋,一律只考经典。经典不明,严禁制艺,她……她这不是胡闹吗?”
孟哲皱皱眉头,道:“有这等事?”
“曹大人,你怎么看?”
曹清哈哈大笑,道:“咱们与其在这里议论,还不如过去看看。武陵顶尖才子辩经,这等好戏,能不去看?”
曹清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吩咐左右道: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我和孟大人去学校里转转,不用你们跟着……”
两位大人在前,监学夫子陶益紧随其后,三人直奔甲级学堂……
……
甲级学堂之中,紧张的气氛弥漫。
苏雨樵开始讲经典,可是今天的讲经明显和往日不同。
每一句经典的释义,他必然会找一名士子和其对答,但凡有瑕疵,她便毫不犹豫的驳斥。
很快讲经就成了辨经,一帮士子虽然习经典近十年,可是哪里是苏雨樵的对手?免不了都遭到苏雨樵的斥责,几个回合下来,大家都是心惊肉跳。
而让所有人都奇怪的是,唐雨竟然成了唯一置身之外者。
谢聪,柳河等人一个个被训得面红耳赤,可是偏偏苏雨樵就是不点唐雨的名。
说起来,她不是和唐雨过不去吗?怎么弄得其他人跟着遭殃了?反倒正主唐雨一直安如泰山。
大家都很纳闷,也很紧张,谢聪甚至恨自己平日对经典释义的典籍读得太少,关键时刻跟不上苏雨樵的思维,一旦辩经,便落入被动,常常被苏雨樵犀利的言辞驳斥的哑口无言。
一个时辰的辩经,大家都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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