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声,同时向您道个歉,毕竟自达兄受了些苦头。我去省城的机会比较多,到时候去看望您去。”
“一个破棺材铺子,来了也没啥意思。”宗老爷子说,“电话给自达。”
电话给了宗自达,周东飞清楚听到了老爷子的骂声:“小王八蛋,你让老子省点心会死啊!镜湖兄的徒弟你也惹?他那仨徒弟一个比一个混蛋,特别是这个老三,没整死你就是你命大!给我滚回来,以后不准再弄什么雇佣兵。雇佣兵?你知道雇佣兵该怎么玩儿?你他娘的懂个屁,老子听了就来气!”
周东飞那“狗耳朵”灵,听起来自然蛋疼。什么是“一个比一个混蛋”?什么是“特别是那老三”?这先入为主的评价,也太那啥了吧。
宗自达汗兮兮的,因为老爹以前就没跟他说太多深入的东西,也不管他的雇佣兵事业,随便他怎么折腾。但是想不到,老爷子当年还似乎很猛。甚至,跟堂堂“天妖”的师父还是一路人。
周东飞笑道:“老兄,咱们这是真的不打不相识了。说句热乎话,我还得喊你一声师兄。刚才在那房间里下手重了点,对不住了呵。”
态度转变很快,宗自达有点不适应,只是点头“嗯嗯”的。
“老爷子身体还好吧?老太太呢?”周东飞笑道。
“身体倒是健朗,至于我老妈……十来年前就走了。”宗自达黯然,“老爷子本来就孤僻,老妈走了之后就更孤僻,甚至开起了寿衣店,也更加不和人说话了。包括我组织什么雇佣兵,他也一直懒得问。”
老年丧偶,是老年人最大的辛酸凄楚。一辈子相濡以沫走过风风雨雨,最后落了个孑然一身。宗老爷子的性格进一步孤僻,显然与此有关。
宗自达又补充了一句:“唯有三年一次的聚会,就是你说的那神秘失踪之后,他心情还会好几天,每天也能多喝两杯酒。但时间长了,还是老样子。”
没有了奋斗的事业,没有了老伴儿,也只有在当年那群生死兄弟中间,才能找到一些生活的趣味。
很凄凉,不光是周东飞,在场所有人都有些神伤。试想镜湖公的这群兄弟,当年都是猛人,这宗老爷子也不会例外。相比之下,蜀中老黎头的晚年是幸福的。
“你结婚了么?”周东飞莫名问。
“我?没呢……”宗自达不知所以然。
周东飞骂道:“赶紧成个家,让老爷子抱个孙子孙女的。你瞧老爷子过的,还有点人间烟火味儿吗!”
这事儿也管?不过从这小事上,宗自达感觉着传闻中神秘而强大的“天妖”,其实人情味十足,也是个值得交往的汉子。
他和周东飞本来就没有立场上的对立,只不过是收了虞家的钱财,做自己的“业务”。渐渐的,和周东飞倒谈到了一起。
“还有,你那雇佣兵组织也别瞎整了!”想到这件事,周东飞同样来气,“好好的一群复员军人,免得被你给祸害了。荣誉感,人家有军人荣誉感难道还错了不成?倒是你这样的兵痞子、兵蛀虫,才最可气。”
宗自达苦笑:“都是些老兵,来到社会上也没啥一技之长。这个雇佣兵队伍虽然效益不好,每人歹还能弄个养家糊口的钱。而且我有个正规注册的公司,也都给兄弟们交着养老金和医疗保险。真要是解散了,他们这群货能做什么?空有一膀子力气。除了做个保安,出个体力活儿,没啥好出路的。”
白家林不乐:“保安咋了?老子就是心怡集团的保安。”
宗自达白瞪了他一眼:“你这‘保安’跟我说的一样?堂堂心怡集团的安保部老总,地位放出去比省级大枭都猛。这活儿要是给我,我也干。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对白家林没好感,谁让白家林刚才险些废了他。郭梦莎不算,毕竟是自己先招惹的她。周东飞也不算,毕竟自己想着半夜潜入到周东飞家里。可是,你白家林横插一脚,还出手最重。
白家林也不好发火儿,因为现在大家恩怨已了,宗自达好歹是周东飞半个师兄弟。只不过,还是狠狠回瞪了宗自达一下。
周东飞听了宗自达的话,才知道这货一开始把那个雇佣兵组织说的那么不堪,还是有些夸张的。不说别的,单是为那些兄弟们发工资、正规交保险,这就说明宗自达还是很重兄弟情分的。
“那就归入心怡集团里来,我给你们任务,养着这群兄弟。军营里出来的,老子最喜欢。”周东飞说。
“不会让他们当街头打手吧?这群家伙傻得很、倔得很,不干那些。”
“去死,你当老子跟你一样没出息!”周东飞道,“到心怡集团里,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关键时候,当然也要帮我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