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无数条线在脑子里缠绕,她理了半天,越理越乱。其实她知道周霁雪这种人,是君子。君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编瞎话骗人的。冷静下来想其实她自己早就有很多怀疑,只是自己从来不敢去想。尽力的逃避。时间长了,她的性子里就产生了对这些疑惑的抗拒心理。
可是事情真到了不得不揭开那层猪油纸的那一步,她终于被迫,逼不得已的要想一想了。
几个兄弟里大哥待她是最好的。从第一次骑马,第一次拉弓射箭,到第一次扎马步,第一次出拳。当她的视线里每一次出现,让人生疑的画面时,总是大哥在第一时间把她拽走,或者挡住。她又不傻,一次可以说偶然,那么许多次后的结果,家里人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照顾她的起居一直是母亲亲力亲为,家里没有哪个兄弟有这个待遇。她觉得因为她是老小才有这待遇。这么看也是有疑问的。
当周霁雪端着一壶羊奶回来,看见小七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帐篷顶发呆。他是第一次看见小七安安静静的样子。
他无声无息的走过去,将羊奶放到小七身边的台子上转身就走。不打搅别人的安静。
小七的余光看见他进来,他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将羊奶放到他跟前,然后准备无声无息的离开。
人走到门口,小七喊住他,“师傅。”
周霁雪转过身,平静的看着小七。
小七想了一会,很认真的问,“如果我是女的,那你是不是也是女的?”
天雷滚滚,轰隆隆的向周霁雪这谦谦君子劈了下来,他看着小七那认真的表情,期待的眼神,他只能咬咬牙说,“你等着。”
他快步离开了帐篷,又去找了刚才那位热情的大妈。
大妈再一次彪悍的进了小七的帐篷。
周霁雪在帐篷外等着。然后帐篷里再一次传来小七惊恐的叫声。这回他不能听见小七叫唤他就冲进去。
过了一会,大妈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笑嘻嘻从帐篷里出来,看见在门口等着的周霁雪,笑着点头示意。
周霁雪进了帐篷,发现小七趴在毡垫上,后背抖的厉害。
作为长辈,作为君子,作为师父,都需要周霁雪义不容辞的坐到小七的身边,安慰她。
于是他坐下了,拍了拍小七颤抖的后背,“你爹娘当是也是逼不得已。”
小七泪眼婆娑的转过脸来,看着周霁雪,“师父。”
“嗯?”
“我是女的。”
周霁雪心里想,不错,还是大妈的办事能力强。早知道这么简单,早就找大妈把事情搞清楚了。然后还自责了一下自己,在这件事上,太过拘谨,一点也没有江湖儿女爽快的作风。
“女孩就女孩。在师傅心里,你爹娘心里,不管男女,你都是孙慕寒,孙小七。”
小七摸了一把泪,她终于可以放任自己哭了,终于不用再拘泥男子汉不流泪的这种谎言里了。
“师傅。”
“嗯?”
“阿妈说,男女不一样。”
“男属阳,女属阴当然不一样。”
“能让我看看嘛?”
“看什么?”
“就是不一样的地方。看了我就死心了。”
周霁雪咬着牙,尽力保持镇定,“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胡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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