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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李优根纳闷地问道,下面办公室里传的那些风言风语,有时候还真传不到他这个大局长的耳朵里。秦海对县里一大堆部门发出最后通牒一事,李优根是真的不知道。
“局长,你不知道?”那位副局长瞪着眼睛问道,“外面都传疯了,昨天钢铁厂把县里好多部门的人找去开会……”
那副局长如此这般地对李优根一说,李优根这才恍然大悟。联系到孙贺的电话,他忍不住有些背心发凉的感觉。
“这个秦海……看来是真有两把刷子,人家根本不屑于找县里解决问题,一出手就找到省厅去了。”李优根说道。
“他既然在省厅有关系,怎么不早说呢?”下面有人抱怨道。
李优根冷笑道:“这还不明白吗?人家就是想让沈昌平犯错,他好出手收拾沈昌平。难怪省厅连一天都不愿意等,要求我们一个上午就拿出处理意见。这分明就是要把沈昌平当成那只吓猴的鸡,让其他人以后再也不敢打钢铁厂的主意。”
“不是说他才20岁吗?怎么有这么深的算计!”一干局领导都反应过来了,能够混到这个位置上的,绝对没有蠢人,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钢铁厂明明有靠山,却不拿出来用,生生地让各家单位欺负了五天,把大家的责任都给坐实了。然后,他们开了一个协商会,放出狠话:要么当朋友,要么当敌人,大家选边站队。
钢铁厂没有选择把所有的单位一锅端,是因为法不责众,他们不愿意得罪这么多人。但是,在受到警告之后继续执迷不悟的,钢铁厂就要挑一个出来狠狠地收拾一下,这叫杀鸡儆猴。秦海到底有什么背景,大家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很明白的,那就是省电力厅是站在他这边的,而沈昌平则非常悲摧地成了这只“吓猴鸡”。
“李局长,咱们什么态度?”另一位副局长问道。
李优根道:“这还有什么可讨论的,沈昌平无视规章制度,为一己之私,无故中断重点企业的供电长达7天之久,性质极其恶劣,当然是要进行严肃处理!据了解,城关供电所的职工刘伟民在此事中也有重大责任,也应予以相应的处理。现在大家就拿出一个处理意见来,韩厅长在等着呢。”
李优根定了调子,而沈昌平对于大家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甲,没谁会为他喊冤,于是众人都心领神会地开始提出处理意见了:
“撤职是肯定的,另外,加上一个行政记过吧!”
“刘伟民严重警告,另外两个人都要扣除本年度奖金。”
“李局长不是说省厅还要求调整他们的工作吗,我看,让他们到罗山供电所去吧,那边是山区,查线的工作比较艰苦,正需要人补充。”
“对,直接就让他们当线路班去吧,我记得沈昌平当年也是爬杆子出身,希望他的技术还没扔吧……”
要说起来,整人也是官员的自带技能之一,如何把一个人整得最惨,这一屋子人都是非常精通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便把沈昌平和刘伟民二人的命运给确定了,除非他们俩有勇气辞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公职,否则就只能背着线拐到罗山乡的大山沟里去爬电线杆了。
从孙贺打电话过来,到局党组会讨论完对沈、刘二人的处理意见,总共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电力部门办事也的确有点风驰电掣的利索劲。李优根让办公室马上起草对沈、刘二人的处理决定,然后便打电话到省厅,把处理结果汇报给了孙贺。
“嗯,你们这样处理,非常得力。”孙贺在电话里赞了一句。
“孙处长,你给小弟透个风,这件事怎么会惊动了韩厅长?”李优根怯怯地问道。
孙贺面带苦笑,不知该怎么对李优根讲,幸好这是打电话,李优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老李啊,跟你下面的人说一说,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分了。谁没有几条路子,尤其是平钢这种企业,没点底气,人家能办得起来吗?你们那个沈昌平干的事情,给老哥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拜托你,以后千万别这样干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孙处长,这件事是小弟对不起你,改天你来平苑,我给你摆酒请罪。”李优根胆战心寒地说道。
Ps:昨天上午码了点字,得意忘形,觉得一日三更不成问题,结果就得到通知下午开会,然后就一直忙到今天……我这个人就不能随便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