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要抓住的!最好能想方设法推动、参与到满清办工业的过程中去。所以他才想着通过白斯文的路子,去当大清朝的官,而白斯文一旦将他当成办洋务的助手顾问,那么官办工厂的建设合同,就不难到手了。到时候,他的罗德理洋行就是总承包,包下的工程,再分给济世行一个大头,让济世行也狠赚一笔,这样不就等于在帮朱济世反清复明吗?
“在我看来,清朝办工业不过是早晚之事,这个商机我们不抓牢,怡和行、宝顺行也一定会抓牢的。到时候,这个银子不是让渣甸、颠地这样的人渣赚去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朱济世想起白斯文同渣甸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两者再次勾搭上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可就都被渣甸那个鸦片贩子赚走了。
“那么,你打算分我几成利益?”
罗德理笑了笑,伸出个巴掌,道:“我从满清那里搞到的订单,照九成的价钱给济世行四成,不过不能直接给济世行总行。”
“明白,我再搞几个空壳洋行就是了。”朱济世顿了下,“还有六成呢?”
“不能吃独食啊!法国人那里还伸长脖子等着呢,要不让塞古尔洋行接了去?”罗德理笑了笑,压低声音,“杰森,等你将来恢复了大明,给我当个侯爵怎么样?”
“好说,好说。”朱济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铃铛摇了一下,唤来了任怡江,“宜臣,去把张泽根请过来。”
“是,爵爷。”
朱济世对罗德理道:“给你安排个使唤人没有问题吧?”
“行啊,”罗德理当然明白朱济世的意思,“以后我不方便经常和你见面,就让这位张先生代为通传消息,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朱济世笑了起来。说来这一回自己好像也被罗德理这个奸商利用了一把!不过这个结果好像还可以接受的,出来混的,哪有不被人利用的?只要大家都有利可图,也就不要那么认真了。
……
“还要自办军工,恩铭啊,这个又得花不少银子吧?而且内务府什么德行你真不知道?事情到了他们手里就没有不砸的。又都是上三旗的包衣奴才,打十辈祖宗开始就伺候先帝了……”
两广总督衙门,耆英摇着脑袋万分为难地说道。
白斯文慨叹地摇头,“爵帅,卑职也兼着内务府的差事,还能不晓得那些陋规?不过咱们大清江山要安如泰山,这个军工总归是要办的,其实嘛,这军工未必一定要内务府负责……”
耆英叹气,“这差事不给内务府给谁?地方上面的督抚?军工是国之重器,哪个督抚敢承担?再说了,这西洋火器的制造法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掌握的,你可明白?”
白斯文心说,不就是要防着汉人吗?要是没有朱济世的话,这事儿还真是这么回事,可现在朱济世的济世行根本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军工厂之一!他们汉人早就掌握西洋火器的制造法门了!
不过这番话是不能当着耆英的面说的,白斯文斟酌了下,又道:“不如另立一个洋务衙门,专门负责对外交涉和开办洋务工厂,把内务府负责制造火器的八旗炮厂和八旗火药厂都归入洋务衙门……”
“恩铭!”耆英忽然打断白斯文的话,道:“这等事体是你能议论的?”
白斯文一怔,忙拱手道:“爵帅教训的是,卑职糊涂。”
耆英摆摆手道:“难得你能这样为朝廷着想,如今咱们旗人里面像你这样的真是不多了。这样,回去给皇上递折子,就说是法兰西公使拉萼尼侯爵的建议,这样就不得罪人了。”
“谢爵帅提点。”白斯文忙躬身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