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革命的火山口,他们这里的劳动人民已经被民主宪政的那一套理论给蛊惑了,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而把他们的苦难怪罪到了资产阶级专政头上去了。所以乱是肯定的,问题就是大乱小乱。哪怕朱济世不记得历史上这段时间的欧洲都发生过什么,但是只有看看英国工人阶级现在隔三差五就上街游行,还有那些激进主义报纸上面的煽动性文章就知道未来几年的局势肯定不会太平。
在他的记忆当中,第二次鸦片战争似乎要等到十几年后的1856年也不知道是1857年才爆发,估计就和欧洲这里的紧张局势有关。如果大清国能抓住这段难得的“历史机遇期”,哪怕是搞一场像奥斯曼帝国或某些印度土邦那样的不彻底的改革,先将改革限定在军事领域,教育出一批新式军官,训练出十万欧式陆军,恐怕也足以抵挡英法的侵略。哪怕就是俄国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修通之前,也无力在远东打败十万欧式陆军的……
好吧,等这一阵子忙过了,自己还是抓紧时间多弄几部介绍西方政治、地理、军事、经济、法律还有人文历史的书籍,然后再想办法把这些书搞去东方发行吧。
马车跑了也不知道有多大功夫,车速忽然慢了下来,最后完全停了下来,然后就是伊莎贝尔女伯爵甜腻的嗓音,“杰森,我们到了。”
朱济世推开车门先一步下了马车,又像一个真正的绅士一样,站在车门口扶着女伯爵的玉手将美人儿搀了下来——女伯爵不在阿尔伯特亲王的召见名单上,不过却可以陪同朱济世进入温莎堡,顺便指点他一些英国宫廷礼仪,说起来也真够繁琐的,什么时候可以吭声,什么时候要装哑巴,对什么人要行鞠躬礼,对什么人要单膝下跪,还好没有三拜九叩的大礼。
里德爵士也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回头白了一眼朱济世和伊莎贝尔,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当先向诺曼门走去。
不过朱济世倒没在意,只是抬头打量着这座豪华的巨大城堡,论起奢侈的程度,这座英国皇家官邸比起清朝皇帝的园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占地面积没有那么大,而且花费也少很多。这座温莎堡在1824年到1830年期间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扩建改建,总共花费了30万英镑,而英国皇室的另一处官邸白金汉宫的花费大概是45.3万英镑,折合成白银也就是一百多万两。真不知道清朝的那些园子动辄就几百万两上千万两的修建经费是怎么花掉的?
三个人才一走进诺曼门,就看见从敞开的城门里面快步走出一个穿着裙子的苏格兰壮汉,看着里德爵士就打招呼:“男爵,您可算是来了,亲王殿下等的都有点发急了!”
里德爵士不敢怠慢,当下就朝那苏格兰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朱先生,他身边这位是德纳芙夫人(她的女伯爵不被承认)……这位是温莎堡的管家布朗先生。”
布朗扫了一眼朱济世和伊莎贝尔,淡淡地道:“召见将在在谒见厅举行,里德爵士和朱先生请跟我来。德纳芙夫人,请您稍等一会儿,会有人带您去休息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