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汉子听了少年的回答,更是喜上眉梢,高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田宗宇。”
“哦,宗宇小兄弟,这可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无上修真功法,不知有多少修真人士欲得之而后快。虽说,它是我邪道先祖傲邪书生所创,不过,其中所载之修练法决,并非邪恶之物。相比起来,那些靠采人阴元,吸人精血的修练法门,可比它要邪恶得多。况且,在你们正道之中,靠聚戾气成就修真的大有人在,这些,可都是十分邪恶的修练方法,那为何他们却依旧被视为正道人士呢?所以,同样的功法,不同的人来修练,自然会有不同的用途,邪道修练法诀,若有正道人士来修练,自为正道功法,而正道修真功法,由邪恶修真者修练的话,自然而然,也就成为邪恶功法了,你懂吗?”
田宗宇听得有些茫然,懵懂地摇了摇头:“不太懂。”
中年汉子笑了笑,继续道:“道理很简单,如果说,一柄十分锋利的刀,在厨师手上的话,那它就是一柄切菜割肉的菜刀,对人们十分有益,但当它到了一个杀人恶魔的手里,那它就成了一柄助纣为虐的枉杀生灵之刀,是把邪恶之刀了。现在你懂了吗?”
田宗宇点了点头。
“来,这本《流氓修真诀》给你,它一定能成就你非凡的人生。”中年汉子递过手中的暗黄色书卷,田宗宇虽然心头还有些沉重,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接在了手里。
“咳……咳……”中年汉子又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几丝黑血,整张脸也黑了下来,再次伸入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小瓶,递给田宗宇:“这是化尸散……呆会儿……倒些在……在我们的尸体……之上……将我们……尸身都……化了吧……”中年汉子喘息着说道。
田宗宇大惊,上前扶住中年汉子,哽咽着说道:“不,你……你不会有事的。”
中年汉子微微一笑,声音已经十分孱弱:“小兄弟……我自己……自己的情形……我自己……有数……记住……一定要……化了……我们的尸体……否则……我们身体……所带……毒素……会害死……很多人……”说到这里,头一歪,嗑然而逝。
田宗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邪道人士,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惑:这就是邪道中人吗?临死之前,还要叮咛自己将他们的尸身化掉,以免危害到他人的生命,躯体,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那可是十分重要的呀,即使是死去,能保持一副完整的躯体,修真者的灵魂才能完整,没想到,这个邪道人士,为了别人,竟然要求自己将他的尸身化了,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决定呀!想到这里,田宗宇不由得转首看向那个般若寺首座弟子膨胀发黑的尸体:这个正道人士,要是知道自己的尸身会危害到他人的话,他会让自己化了他的尸身吗?
田宗宇此时的内心深处,已然对于师门所授的正邪之分,产生了严重的置疑。
田宗宇最后,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将中年汉子的尸身给化了,最后,将化尸散全部倒在了那具令他有些生厌的青年和尚身上。
看着中年汉子化作一滩黑水的地方,田宗宇在心中暗道:“前辈,你虽是邪道中人,却有着这样一副心肠,到现在,我只知道你号毒秀才,却不知你的真实姓名,有朝一日,等我弄清你的真名之后,一定会在此地,给你立一个碑的。”
这件事情解决好之后,田宗宇不由得对自己手中的《流氓修真诀》犯起难来,这本修真法诀,显然不能带回天地门,不仅是因为它身上有毒素存在,一旦被师门中人发现,也将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最好还是找一个地方,将它藏起来,这样才能免却许多不便。于是,田宗宇最后将这本青年和尚与中年汉子为之丧命的邪道修真圣卷,藏在了一颗大树生就的天然烂穴之中。
在其后的日子里,田宗宇本打算就将这本邪道修真圣卷藏于树洞里,不再去看它想它,但是,一来中年汉子的话已经在他的内心之中,烙下了深深的印子,二来,身为天地门新入的弟子,天天上山砍柴的功课过于枯燥,闭来无事的时候,便会拿出那本《流氓修真诀》翻翻看看。就是这随意的翻翻看看,不知几时,竟已经深深打动这个少年的心,于是,开始从头至尾地慢慢细读其中内容,年久日深,没有在天地门接受过任何修真法门的田宗宇,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慢慢地变得身轻体健起来,自身的力量,也开始飞猛递增。只是这一切,田宗宇自己倒没有怎么在意,认为这是自己慢慢长大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