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想。
两人坐在咖啡厅等易官扬。出来一个下午了,却没感觉做到什么有意义的事。
成君说:“见习名额的事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呢。小事。而且,我可以暂时回避一下个人问题。”婆婆总不可能会追到清远去吧。
“回避?有什么麻烦吗?”成君面露关怀之色。
手机响起,水莲说:“官扬到了,我走了。”
“哎,喂,你的鞋。”
“我真的忘了。”水莲接过盒子拿出高跟鞋,穿上。
成君戏谑道:“红舞鞋可别丢了,不会再有王子给你捡了。”
“瞧你说的。谢谢了。”
易官扬打扮得很隆重正式,看得出来,头发也稍作打理过。
“今天是什么重要的宴会吗?”水莲问。
“蓝天和政府签订了3g开发合同,今晚是庆祝酒会,官员也来参加,所以很正式。”趁等红灯的时间,他偏头看了她一眼,问:“天气暖和了,怎么还披衬衣?”
“哦,觉得有点凉。”真的有点难为情,第一次穿这么露的衣服,刚刚还有一种冲动,现在却恨不得退缩回去。
然而,下车后,易官扬生气了。
“谁给你这样衣服穿的?”帮她把衬衣披上,怕不稳当似的,他又用两个衣袖打了个结。
“偶尔换换风格嘛。”
“我明天就去拆了那家店。”
水莲正经道:“不是那家店买的。”明天那家店要是真的拆了,她会过意不去的。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不知给谁打了电话,十五分钟之后,一条黑色丝绸披肩就别送来了。
“别拿下来。”
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现在连放纵的机会也没有了!
宴会很热闹,业界人士都来参加,对蓝天这样的好事,他们自然会来祝贺,何况还有官员参加呢。
水莲跟在易官扬身边,不断地点头微笑。易官扬不断地周旋在官员和同行之间,忙碌不已。
“官扬,我去休息一会。”水莲说。宴会还不知什么时候结束,蓝天是主办单位,估计也不会那么快。
“好吧,你不要乱跑,也不要理会别人的搭讪,知道吗?”又拉正了她的披肩,易官扬才忙碌地招呼其他人。
水莲才坐下,就有三个女人也跟着她坐了下来。
水莲认得其中一位是易官扬的秘书。
王秘书说:“还记得我吧?官扬的秘书,我叫王静。”
“当然记得。上次没好好打招呼,真的很不好意思。”水莲说。
“那种情况见面,大概谁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吧。”王静朗朗一笑。其他两个女人拉着她要她帮忙介绍。
“哦,这两位是我的助手,就是她们要拉着我过来认识你的。”王静的介绍却惹得另两位美女撅起了嘴。
水莲对王静生起好感来,她为人真直率。水莲向她们点头。两人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来。
王静把两人支开,说:“我为易官扬工作几年了,真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也会坠入情网。”
水莲微微一笑,看着远处自信的易官扬。
“最近我还纳闷他怎么不用我一起出席宴会了,原来是有你这个贤内助了。不过,我看你还挺小的,大概不会喜欢这种生活吧?你给人的印象就不是这样。”
水莲笑着说:“今天遇到一个知音了。和你聊天很愉快。”
“为什么?”王静不自然地笑了。
“因为你很直率啊,在这宴会里说真话的人。”
王静呵呵笑了,说:“你也很直率,比我想象中的总裁夫人好上太多了。”
水莲好奇地问:“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子?”
“恩,很高傲,很颐指气使,很有脾气,很妖艳的女人。要不,就是一天至少会打好几通电话来查岗的女人。”以往,每天都要替易官扬挡掉许多这样的电话,现在却安安静静。
水莲噗嗤一笑,说:“这好象电视里的典型。”
两人都笑了。
王静看了一眼手表,说:“我得回家了,小孩还等着我呢,不见到妈妈她都不肯睡觉。”
“好,很高兴认识你。”看着归家心切的王静,水莲的心绪又飘得很远。这样简单的家庭和快乐,真好,说不出的羡慕。该回家的时候就会回家,即使在外也会惦记着家的方向。王静走后,水莲的心思也跟着走了,走到了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嗨,又发呆了。”又是李建。
他调侃说:“看来上次那个忠告没有用处嘛。”
“你每次出现都让人措手不及。”水莲望了他一眼,说。
李建笑着点点头,不否认,说:“要不要再共舞?”
“免了,上次——”想起上次易官扬的笑话,水莲止住了声音。
“上次怎么样?”李建饶有兴趣地追问。
“上次没怎么样。”水莲淡淡地说。
李建失望地掉转眼睛。他有点惊讶地说:“呵,官扬和别的女人跳舞了。”
水莲猛抬起头往他注视的方向望去。果然,易官扬正和一位美丽女人跳舞。女人艳红的裙子旋转出朵朵鲜花。
“我知道那女的来历。父亲是深港码头的负责人,女人今年刚刚取得经济博士学位,挺有手腕的,娶了这样的女人,事业会扶摇直上。”李建说完,望了一眼水莲。
刚开始水莲并不在意他的说话,后来的两句,却不巧听见了。
她的心就那么的咯噔了一下,官扬娶了这样的女人更合适吧?两人在工作上志同道合。
“怎么,吃醋了吗?”李建有意思地低下头来看着水莲。
“来吧,你不能坐以待毙。”李建拉起水莲,一把扯掉她的披肩,滑进舞池。大热天的,干嘛要披披肩呢。
“喂,干什么呢?要跳你自己跳。”水莲尴尬地望了一下其他人,又不好太失礼地挥开他的手。
“我今晚想看看官扬的耐性,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了。”李建得意地对易官扬点了点头,满足地欣赏着他刹时阴沉的脸。
那个有手腕的女人怪异地望了一眼他们,转过易官扬的头娇媚地笑了笑。那个女人今晚一直霸占着易官扬,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他一起,她不要那么短暂。原以为她学成归国之后她会有更多的机会和他在一起,没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真让人羡慕和嫉妒!想到这些,她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易官扬的脸,最后的吻别吧!易官扬有点错愕又有点愠怒地望着她,她凄凉地一笑,说:“英国式的吻别。”说完,放开她的手,对着水莲点点头,扬起一抹微笑离去。
李建得意地看着易官扬,依样画葫芦地,他也亲在了水莲的脸上,然后坏心地笑:“相信你今后的阳光会更光彩。”说完,向身后的易官扬响起手指,他得去追那个很有手腕的女人了。
剩下的两人,不自然地站着,谁也不先开口,仿佛谁先开口了,谁就是理亏的那一方。
还是易官扬耐不住性子,拉着她走到沙发边,捡起落在沙发上的披肩给她重新披上,不发一言就拖着她走出会场。
助理追了上来,说:“总裁,宴会还没结束呢,你要提前离席了吗?”
“你随便编个可信的理由吧,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反正合同已经签了。
“这——”助理苦起了脸,宴会没了主人,剩下的怎么收拾呢?他抓着头发,只得回到会场,完成上司交给的任务。
两人坐在车上,气氛十分凝重,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水莲知道易官扬在盯着她,她故意看着车窗外,心里不断地说,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呢?
易官扬伸出手,扶过她的脸,在李建亲过的地方不断地来回擦着,怒气也渐渐重新腾起,那个该死的李建,不当他的警告是一回事,有他好看的!
“哎,你擦疼我了!”水莲呼疼。
“为什么要让他亲你?”易官扬的声音夹杂着怒气。
什么意思?是她叫李建亲的吗?那他干嘛让那有手腕的女人亲?水莲盯着易官扬那块被亲过的脸,说:“你呢?是你叫那女人亲你的吗?”
“我和她不一样,你明知道他不怀好意,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搭理他?”易官扬竭力隐藏怒气,心里知道不是她的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受理智的控制。
水莲也生气了,说:“他哪有不怀好意了,他——”
易官扬粗暴地打断了她:“你在为他辩解吗?还有你这身衣服,你是不是故意这么穿的?”看着她的胸脯若隐若现,想着她就这么和李建共舞,他的眼睛烧起两团火焰。
“你什么意思?宴会是我想要参加的吗?呵,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这种宴会。”什么叫故意这么穿?他的意思是她故意去勾引别人吗?真是够了,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了吧,不过是要求你参加宴会,你连这个要求都做不到吗?不,你做到了,我看你和李建周旋得挺好的嘛。”易官扬气头之下,怎么绕都绕回那个让他喷火的话题之上。
“易官扬,够了,你不要老抓住李建不放,你和那女人也周旋得挺好的嘛,我看,你找她去参加宴会最合适不过了。”被他如此误会,水莲心里很介怀,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是那女人主动的,她自然相信易官扬和她没有什么。可是他呢?除了要求自己参加那似乎无休无止的宴会外,还把她看得如此不堪!
见水莲还帮着李建说话,易官扬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得青筋暴露,嫉妒之火一旦被点燃,就会到处乱蹿。为什么她连道个歉也不愿意,还把他推给别人,难道他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吗?
汽车似箭一样的离去,碰上红绿灯,易官扬突然一个急刹车,也不管后面拼命响的喇叭声,他找准水莲的红唇,用力地亲了下去,毫不怜惜地摩擦着,很快唇瓣就泛起了血丝。
这是个惩罚之吻,他不能这样对她。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也不管现在是在哪里,她推开门下车,她不能忍受一秒钟和他待在一起,免得他说出做出更多伤人的事来。
易官扬咬着下唇,从反光镜上看着水莲受伤的表情,他心生一丝懊悔和不忍,连忙下车拉住水莲。这么晚了,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丢下她。
“上车吧,我保证不再做什么。”易官扬的语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