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个意思?”
郦珩走到宋海宁身旁,他心里憋着火,语气里便带出来些。
“沈泊舟擒到了?”宋海宁瞥了他一眼,一句话就让他熄灭了气焰。郦珩这一回铩羽而归,他自是知晓的,不过压一压郦珩的气性。
郦珩果然萎顿了下,摸了摸鼻子,再开口时声儿便软了许多。
“你能不知道我把人追丢了?”他嘟囔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霍临川,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大哥这会子是怎么了?”
宋海宁心道,这小子长了些岁数,到底也跟着长了点脑子。若是以往哪还能跟他在这里扯上半天,早冲上前去直接去问霍临川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郦珩又追了一句,“难道真是断了袖子?”
宋海宁好险没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死,感情自个儿方才想左了。这小子便是到了七八十岁还是一样的不靠谱。没好气的瞪了郦珩一眼,刚要开口,余光却瞧见不远处的霍临川起了身,那到了嘴边的话忙咽了下去。
郦珩还在那里磨叽,瞅着宋海宁欲言又止的,越发觉得是有内情,还觉着这两人合着伙瞒着自个儿。
觉着宋海宁到底比自个儿与霍临川更亲近些,不由的竟发出些委屈来。
他正抿了嘴不爽着,不妨一只手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肩头。
这夜黑人静的,又在这里说着些他自觉是隐秘的事儿,不妨被人按了肩头,饶是他向来胆大,也一下子变了脸色,双手一下子交握住那按在肩头的手,身子一矮,将那臂膀扛过肩头,便要来一个背摔。
哪知那人却用了巧劲,待他双手交握按住手臂时,手腕一松一抖便抽了出来,让他一下子使空了劲儿。紧接着那人换手再次按住他的肩头,另一手则攥了他的胳膊,直接将他的肩关节锁住,这一下子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郦珩整张脸都绿了,他自负在营中身手第一,如今竟被人这般容易卸了劲、锁了肩。心里一慌张嘴就要喊。
宋海宁见他要嚷嚷,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被人拿住了还要嚷嚷,不嫌丢人是么?”
听着宋海宁这般没好气的话,郦珩终是反应过来,而那锁着关节的手此时也松了开来。他揉着肩头回头,果然瞧见霍临川正端立在身后。
“我说谁能这般制着我,果然是大哥。”郦珩嘿嘿笑着,一边偷偷觑了霍临川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有些忐忑,到底不知道方才的那句话可有让他听见。
“不过因着偷袭。”霍临川淡淡道,郦珩确是多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若是正面相抗,他多半会落在下风。方才能占了便宜,不过因着背后偷袭罢了。也是因着这个原因,他心里倒有些想法,打算将那事托给他去办。于是他正身看着这两个自个儿的左臂右膀,定声道,“随我来营帐,我有些事情要说。”
说罢,他自个儿先大步的朝着营帐行去,竟全然瞧不出小腿之上受了箭伤。
郦珩与宋海宁对视一眼,无声的跟了上去。
霍临川的元帅营帐如今被卫灵秀与几个大夫占据,亲卫们便在旁边一丈之处又立了个红顶的帐子。
他的桌案书籍,北狄的地图,以及沙盘等物也都从那边移了过来。
郦珩方才还没瞧见这顶帐子,此时跟着那两人低头走进来,心里寻思着亲卫们的速度倒是挺快。可那一个随军的小大夫竟占据了元帅的红顶营帐,可见其在霍临川心中的地位确然不轻。他心里这般想着,便觉得一会儿便是拼了被揍一顿,也要学那言官死谏一般跟霍临川说道说道这件事。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霍临川的一句话便让他傻了眼。
“你准备下,十日后便启程回京。”
郦珩目瞪口呆的看着霍临川,半响才找回自个儿的声音,“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便是我说了、做了些什么也是为着担心你……,你怎的就要将我赶回京城?”
霍临川闻言蹙了眉头,“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边宋海宁简直要捂住额头了,感情郦珩这小子那就是个朽木,半点都经不起雕琢。这便刚一句话,他就自个儿全交代了。
郦珩此时也什么都不顾了,他自小儿认的大哥就要将他赶回京城了。若是为了个红颜知己也就罢了,竟是为了个男子!
他也是做贼心虚,自个儿在霍临川背后说了几句“断袖”之类的话,便以为是因着这个,便要被遣回京城。
委屈之下,他也豁出去了,壮着胆子梗着脖子说道,“大哥,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没亲兄弟,我虽有亲兄弟却跟没有一样。这许多年来,我就是把你当做亲哥哥一般!如今哪怕你不爱听,哪怕你因着此事要将我赶回京城,我也要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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