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一下子便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在慈济堂门外瞧见她时的景象。那个时候,她也是坐在门外的墙角处,整个人看着十分低落无助。
他突地展颜一笑,对她说道,“你若是执意要去北地,又怕父母担忧,我倒有个法子。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这法子也不能完全有用,只能缓解一些罢了。”
卫灵秀听他这般说道,忙抬了头疑惑的瞧着他,“大人有什么法子?”
沈泊舟笑了笑,并没有做声,而是自车厢内的小柜中取出笔墨纸张,又将茶盘取来放在膝上,便提笔开始写了起来。
见他并不解释,却拿出笔墨纸张开始写字,卫灵秀十分惊讶,却也并未探头去瞧。沈泊舟注意到这点,反而抬头冲她一笑。
不过一盏茶时候,他便写满了一张纸,将笔放下,又将那写满了字的纸张拿起来,速速读了一遍,这才递给了卫灵秀。
卫灵秀有些讶异的将那张纸接了过来,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头读了起来。
“这是……?”不一会儿,卫灵秀便怔怔的抬头看向沈泊舟。
这是一封送给她父母的书信。
沈泊舟以她好友的身份,给她的父母写了一封信,信上写道这一趟前往北地,他定会尽全力顾全她的安全,为她安排好生活上的一切事情。在落款处,他更是表明了御史的身份……
他应是觉得,这样一个身份,会让他的承诺看起来更加可信。只是,不知道父母看到这封信会怎么想。不过,先不想那些,父母的担忧确然会少一些。
想到此处,她便没有推脱,只冲他感激的笑了笑,“沈大人,这般真是太感谢您了。”
沈泊舟却不以为意,伸手将那纸张接了过来,见墨迹已干,便又从那小柜里抽出一张信封,将信纸叠好塞进信封之中。随即便唤了车外随行使唤的小厮,将信件递了过去细细交代了与卫灵秀那封家书一同送去。
待那小厮领命离去,他放下车帘,这才对她一笑道,“这是甘草糖的回礼。”
“甘草糖?”卫灵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便愣愣的瞪大了一双杏眼瞧着沈泊舟。直到他笑着自袖袋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绫缎绣风竹的荷包。
她认出了霁红绣的荷包,这才想起了那日在慈济堂外,见他咳嗽数声,便送了他一荷包甘草糖。
见她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沈泊舟笑问道,“想起来了?”
卫灵秀点了点头,面上一派满足的神色,“师父常说,好人总是有好报的。只不过,当初我那是举手之劳,今日你却是帮了我的大忙。”
见她这般说道,沈泊舟却摇了摇头,“你虽是举手之劳,却解我长久困苦,这般想来,难道不是帮了我的大忙?”
卫灵秀不妨他突地这般认真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车厢内的气氛都有些凝重起来。她有些不自在,哂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沈大人不必这般在意。”说到这里,她怕这位沈大人再次说出什么感谢的话,忙又接道,“在您这里已经打扰许久,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沈泊舟一愣,“回哪里?”
卫灵秀便道,“这一回前往北地,慈济堂加上我共有五人,大人可能帮我查询一下,让我与相识的大夫共乘一车?”被带出慈济堂时,她有意的躲开了相识的那几人。那时她还在想着能返回家中,便躲开了那几人视线,只想着若是离开一个陌生人,便不至引起什么骚乱。如今既然已经决定前往北地,自然还是跟相熟之人共乘一车更好一些,那几人毕竟也算认识了两三载,一同前往北地,总能有个照顾。
她这般想着,却看沈泊舟摇了摇头,只听他缓缓说道,“方才我那封信可不是为了糊弄你的父母,我是真心这般作想。左右我这车十分宽敞,你就跟我共乘一车吧。若是霍将军等人问起,我自有说法。”
沈泊舟说这番话时,面上虽仍带着笑意,目光里却是一派不容反驳之意。卫灵秀瞧着他的模样,到底没敢出声质疑。
况且,前往北地路途遥远,她为的又是救治伤患,
路上能轻快些抵达北地之时便能更有精神……
想到此处,她也只能点了点头,再次向沈泊舟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