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前方抓他头发的那个人的胸部和腹部捅了几刀
光辉捅到的人就是韩炳
连捅了6刀,刀刀致命,其它围着光辉的打的人吓的四散而逃
据在场的同学说:当时韩炳就躺在地上吐了血沫子,面目狰狞,发出几声嘶吼
随后光辉被校警带走,20几分钟后就得到消息:韩炳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身亡
当天二狗印象中最深刻的是韩炳的妈妈,那个头发花白、看起来的年龄远大于实际年龄的一个中年妇女她那撕心咧肺的哭声始终萦绕在二狗的耳边
“还我儿子!”韩炳的妈妈那双满是老茧、被冻裂了口子的双手抓住了刚刚走进教室的葛老师的领口
“你儿子是我们班学生杀的,又不是我杀的”葛老师依然是那种泼妇的表情,对这样让人心碎的场面无动于衷当时班上很多女生看见这个可怜的妈妈,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还我儿子!”已经失去理智的韩炳的妈妈依然用嘶哑的嗓音重复着着一句
“你再抓我,我就找校警了!”葛老师真是铁石心肠,二狗至今佩服不已
“还----我-----儿-----子”韩炳的妈妈已经没力气再喊了,抓着葛老师的领口身子瘫了下去
“松开”葛老师看样子火很大,拉开了韩炳的妈妈的双手,气冲冲的走了教室韩炳的妈妈则躺在了讲台上抽泣,班里的几个女生把她扶了起来,送了出去
从韩炳的妈妈刚进教室,二狗就认出她是在铁路工人文化宫前卖瓜子的老太太,以前一直以为她至少有50岁,没想到她的儿子才15岁事后知道,韩炳的爸爸去世的早,韩炳的妈妈又没什么文化,只能在铁路工人文化宫前摆一个卖瓜子的小摊,每包瓜子3毛钱或者5毛钱这样一分一毛的赚钱供韩炳读书,韩炳就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如今,韩炳死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到韩炳的妈妈在铁路工人文化宫前卖瓜子直到三年多以后的一个端午节,正在上高三的二狗骑自行车路过另一个电影院东风剧场时又看见了这个老太太,她坐在马路牙子上,头发已经全白了,很凌乱,脸上已布满皱纹,瘦小枯干虚弱的很,看起来至少有60岁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挂着几个纸做的葫芦我市的风俗就是端午节家的窗户上都要挂个葫芦
“阿姨,多少钱”二狗停下自行车问“一块钱一个”韩炳的妈妈说话的时候都没抬起那浑浊的双眼看二狗一眼“一共多少个,我全买了”二狗拿出了早上妈妈给的10块钱午饭钱买下了7个葫芦
“孩子,找你的钱”韩炳的妈妈找了3块钱给二狗,二狗看见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二狗拿了葫芦骑上自行车,心里沉沉的、酸酸的韩炳欺负人的确是不对,但他是要需要付出生命为代价吗?扔下他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就这样撒手走了?因为这点小事死在他那本应最美好的少年时光,值得吗?而光辉呢?这个总是憨笑的农村孩子,由于杀人时已满16周岁进了看守所,在看守所7个月后就被其它犯人打死,只比韩炳晚死了7个月,同样为此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有的流氓打打杀杀一辈子,到了40,50岁还活的好好的而有的人一辈子只打了一架却死了韩炳和光辉谁该死?谁都不该死!二狗认为,如果此事一定要有一个人应该承担责任去死的话,那二狗宁愿去选择那个泼妇般的班主任葛老师并不是因为二狗对这位老师有偏见或者这位老师曾经给过二狗小鞋穿相反,由于二狗的学习成绩一向不错很受这位老师器重
二狗认为该死的是这位葛老师的原因是:孩子们眼中,老师是神圣的、是极具公信力的、是很少出错的法官而当孩子们出现了问题需要去等待老师去裁判时,该老师失去了应有的公正与耐心,使光辉受到了太大的委屈无处倾诉,只能选择自己解决,从而酿成血案而韩千则是由于该老师的纵容才敢“把斗殴进行到底”,使他的堂哥死在了几千人的眼前、冰冷的学校操场
两条如花的生命就此凋谢,其中的一个就是在随后的几年中被下届下下届的同学们口中称为“学校建校百年以来最大的流氓”的“臭名昭著”的光辉,那个憨厚朴实总是憨笑着对二狗说:“二狗,吃饼吗?我妈妈烙的饼”的光辉
心酸,泪下
和本文内容无关的事情到这里讲完了二狗之所以讲这个故事是想说:1,该死的人总是不死,不该死的人却早早死去,这是天意吗?2,人在犯了错以后,受到更大惩罚的可能是他的爸爸、妈妈和那些爱他的人3,或许有的善良或曾经善良的人由于种种原因成为了人们口中十恶不赦的恶棍4,在某些人变为恶棍的过程中,一些看似正派的人士本应该为其承担责任,是逼良为娼
接下来的几十万字中,将出现几个曾在祖国南疆的老山前线上为保护祖国的领土和人民浴血奋战、在潮湿的猫耳洞中度过自己战斗的青春、在越南鬼子的隆隆炮声中奋勇杀敌的几个退伍兵退伍几年后,他们的三棱刮刀和双管猎枪转过来对准了自己曾愿付出鲜血和生命为之保卫的人民,这又是为什么?
这几个人和所发生的事情中,或许还有光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