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不免直往车厢内缩,却是她越缩,他越紧逼,宽厚的胸膛抵过来,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耳侧,浅浅的轻柔呼吸似鸿毛刮在脸颊,不消时便红了大半
她被逼得面颊通红,不由得想方设法化解尴尬,故意轻松笑道,“殿下的眸子竟也是金的了呢……”
“莫要跟我扯到他处,阿若,”他笑声愈发低沉,诱得人心痒动不已,“你只说怎样谢我才是正经”
“……”
“说啊……”他靠得愈发近,距离愈发狭小,阿若的整个人都似要着起火来,却苦于双手挡在身前,被他挤得动弹不得,“不说话可就得让我来琢磨了……”
她不知从何升起一股勇气,霍地推开了他,“殿下若是让您哥哥重获新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到时候帝后必会赐予殿下高官厚爵美人香酒,只怕都顾不上小小的我允过的劳什子物事了”
她冷冷话语却损不了他的好兴致,他退回身端正坐好,以手支颐玩味地笑,“这么说来,我倒觉着一股子怨恨意味了,是提前怪我到时候会忘了你么?”
他忽又敛襟正色,仿似与方才轻佻之貌判若两人,“美人再美又如何,不得我心或我不得其心,岂不是都成枉然”
怅惘的情愫合着愁肠百结的神情,随了既轻且低的哀叹,徐徐地在悠悠晃荡的马车内漾开来,面如雕玉的清峻男子落寞起来,竟是让所有都失却了颜色,只空余了一颗心浮浮沉沉,达不到实处
阿若晃神地想,他……是在意有所指么
阿若了悟思索,却得不出头绪
罢了,与他保持些距离总是不太错的
这样想着,身子早已不由自主地忘边上离他更远处磨蹭挪去,瞥见他扬得越发高的唇角,她再也忍不住憋闷心思,霍地扭头冲车外高喝
“如今赶车的也愈发不济了么?!为何停了半晌还未走动!”
车夫不是平常的安伯,是新来的学徒小厮,他怯怯地低声答话却让阿若愣在原处,兜头凉水倾盆泼下,从头冰棱至脚,竟是坐不稳了直直从座上滑落摔下
他抖索地说,“小……小姐,前方有红色驿马来急报……”
她离京之前曾细细地嘱咐过,若是府中生异变,与政事有关则以黄巾驿马来报,若是与三殿下有关,则,为红色驿马
是以,她特意嘱了马夫注意前方路途上的驿马颜色
此番……此番,可怎生是好……
她紧咬着唇,瑟瑟发抖得如秋风下的一片叶,了无生气
林嗣墨叹气揽她入怀,像拍孩子般地柔意轻抚,“乖,莫怕,哥哥不会有事的”
她将手攥住他的衣摆,哀求地仰头望向他,脸憋得煞白却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一紧,食指中指并起探向她颈项处,惊觉气息已紊乱成乱糟糟一团,纠在一处竟是调解不开
“听话,有我在呢,定不会有事的,莫要自个吓着自个,”他复将她各处重要穴位拿捏了番,“乖,只等我们快马加鞭地回到上京,哥哥就能好了”
昏沉间似又飘忽回到那日夏夜,星辰于天穹处闪烁,习习凉风拂起他的如瀑黑发,垂顺且直,面容静好,金眸恬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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