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绝不负你……”
唐曼却听到了。她一声轻叹,抱住施奕,“我们有的是时间。”
施奕眸子还是湿的。波光潋滟。她的衣衫有些乱,两人的呼吸都带着重量。施奕说,“不够,不够。”一朝知情味,便觉得一生一世太短。唐曼或许还没有这种心情,可施奕确实感触很深。太短,人的一生,太短暂。白驹过隙,倏忽而已。
“那我们就不要放过一分一秒。”她的声音她的话柔柔地陷进唐曼的心里,唐曼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施奕就咬了牙,“我会尽快解决濮元思。”她原本是有些不甚在意,濮元思愿意拖着,她也无所谓。反正不离婚对她也有好处,毕竟对施家来说,离婚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施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家教极严。到目前为止,整个施家还没有几个离婚的。哪怕是利益交换的婚姻,也不过是各自玩各自的,毕竟要的就是表面的平和。对施奕来说,和濮元思这场婚姻,离不离都无所谓。她知道了濮元思背叛她,就再没了原本对濮元思的那本就可怜的感情,当初和濮元思的结合,首当其冲的是她被濮元思感动了。其次才是利益。假如要当真以利益来算,濮元思绝不是个足够好的利益交换对象,以施奕婚姻为筹码的利益交换,濮元思显然不够格。但是濮元思加码就加在他在施奕身上花了太多心思,他打动了施奕。
她跟濮元思提出离婚,不管濮元思同不同意,她都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不再面对濮元思。
唐曼眼神闪了闪,“你真的想和他离婚吗?”
“自然。”施奕抿唇,无奈地笑,“不然,你接受不了,不是吗?”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离婚的?”
施奕顿了顿,“也不全是。不离婚的话,我自己也要忍受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毕竟总归要被冠上濮元思的妻子这种名义,跟他扯上关系,挺……难受的。”
唐曼啄了下她的唇,“那就好。”
施奕不解的看她,唐曼说,“我还怕我自作主张,坏了你的事。”她拿出了离婚协议。
薄薄的几张纸摆在了施奕面前,施奕惊讶地看一眼唐曼,“他同意了?”
“怎么,你不舍得?”唐曼有些不痛快。
“当然不是。”施奕看了看签名,眼神莫测地望着她,“你怎么让他同意的?”
唐曼就简要地说了下过程,不过自动略过了amy。
施奕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鬼点子真多。”
“跟你在一起,我也不能太弱嘛!”唐曼有些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便让施奕莞尔,好笑地嗔她一眼。
“幸好你叫上了amy,”施奕看着离婚协议,“濮元思估计一看见amy就心虚了,不然你这计划还真不好说。”
唐曼就心里一咯噔,“施奕?”
“嗯?”
“你……”她轻咳一声,“amy她……挺好的吧?”
施奕看她一眼,“她跟濮元思暧昧不清。”
唐曼吓了一跳,“你……你知道?!”
施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唐曼有些丧气。原来施奕早知道,亏她还担心不已,唯恐施奕吃了亏。又不解地问,“那你怎么不管?”
“为什么要管?”施奕说,“她不过是最近才跟濮元思有关系。要不是我让她办离婚的事情,她接触不到濮元思。”
唐曼还是不明白,“因为要离婚了,所以你就放任不管了?”
“不,”施奕目光没离开离婚协议,“因为我知道濮元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火中取栗,我只需要推波助澜就好了,何必再多此一举。而且,她跟濮元思最好有实质性的进展,这样以后的把柄就都在我这里。”
她说的不咸不淡,唐曼心里又是一咯噔。这施奕杀人不见血,不动声色时就已经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她一时心神不宁,怔怔的看着施奕,便觉得脊梁骨有些发冷。
她想,自己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和施奕匹敌了。她不可能做到像朵拉那样,先入地狱,再从地狱中挣扎出来,而后狱火淬炼过的心肠已经变黑发硬,才能和施奕一决高下。她做不到。她的心,是血红的,鲜活如她自己。
施奕看她神色不对,连忙敛了神色,神情柔媚起来,“吓到你了?”
“……”唐曼张张口,便觉得声音有些艰涩,“你……能不能放过amy?”她想,无论怎样,amy纵使有错,但绝不至于被叛死刑。可按照施奕的手段,谁知道amy是什么下场。
施奕眼神闪了闪,淡淡地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那,”唐曼望着她,“要是你自己错害了好人,你该怎样为此付出代价?”
施奕一僵。
唐曼叹气,抱住了她,“你都说她是火中取栗了,本就难有好下场,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她自己也就得到报应了。”
“你太善良了,曼曼。”施奕轻轻叹气,“别人伤害你的利益,你不还击,对方就会变本加厉啊。”
唐曼亲她侧脸,“我只是不想让把事情做绝。施奕,天理循环,坏人自有坏人磨。凡事留余地,将来好相见。”
施奕的心都被她亲软了,她妥协了下来,“你啊。也罢。”带了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唐曼听着,就眉目含笑地望着她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