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在前,唐曼总觉得施奕能把amy弄死。但这种女人可恨归可恨,却罪不至死。而且唐曼不想让施奕总做些如此极端又心狠手辣的事情,毕竟如今是法治社会。可她又不能任由amy欺瞒施奕,所以唐曼想要背着施奕解决掉这个问题。
转眼到了中午,她约来郑总进了包间。
郑总还很惊诧,“小唐啊,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正人君子该装的,郑总是绝不会放过机会的。
唐曼就说,“郑总放心,这也没别人。而且大白天的,也没有什么人。约您来这里,主要是有点要紧事想要请教下您。”她就敬了杯酒,“郑总您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随便点拨两句就够我受用了。”
话非常入耳,郑总哈哈大笑,“说的也是,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干劲儿是有,就是见识太少了,容易吃亏上当。”
“郑总说的是。”
“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好,不急不急,”唐曼又敬了杯酒,“吃饭要紧。”
两个人喝酒,一男一女,换成别人唐曼还真不敢,但郑总不一样,郑总出了名的怕老婆从不敢拈花惹草。
郑总大概非常享受被女人崇拜的感觉,这一下就开了话匣子,“要我说小唐啊,你何必这么辛苦工作呢,跟个好男人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天天辛辛苦苦上班的好。女人嘛,到底还是要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就说施总,她要不是那么要强,比濮总还强那么一头,怎么会出这么多事儿?”他一直以为唐曼跟濮元思有一腿,便自以为撮合了一桩好姻缘,对唐曼说话也不免轻佻,“要是她像你这样,肯服软又识时务,那得多——嘿嘿,你说是吧?”
唐曼听得直犯恶心,却还得忍着情绪陪笑,“郑总说的是,听说您也是十分爱护郑夫人,想必郑夫人一定很温柔。”才怪!唐曼心想,谁不知道郑夫人彪悍之极。
果然郑总听了这话,顿时颓丧起来,“别提那个母老虎了!老子早晚有一天要跟她离了。”唐曼不停给他敬酒,郑总觉得只有唐曼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放在眼里,所以对唐曼给的酒也不拒绝,酒兴上来说话就愈发不顾及,“要不是她老子,鬼才娶这样的母老虎!见天的管东管西,什么都不做,老子在公司里多风光,回家还要受那个老妖婆的气!”
嗯,郑夫人也是个有关系的。唐曼心想,难怪这男人能和濮元思鬼混到一起去,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郑总说到气头上,就自己借酒浇愁,“还是濮总爽啊,施奕不管他,他身边有小唐你这样的知心人,”老男人险些哭起来,“老子要不是被那个母老虎管太紧,我也要找个知心可意的。”
唐曼坐定不动,就面无表情地看他自己灌酒。想来,郑总一定以为唐曼能做濮元思的情妇,必然是跟他们是一路人,所以言语间不太顾忌。他们这种人嘛,大家各有各的把柄,所以也不介意撕开伪装,龌龊相交。
眼见着一瓶红酒见了底,唐曼起身,“郑总,我再去给您叫点酒。”
“好好。老子喝得不过瘾!”却已经开始觉得身上发热了,双眼有些模糊起来。已经看不清眼前人影。
唐曼见他模样,忽然道,“濮总,您怎么来了!”
郑总双眼迷蒙,根本看不清眼前人,只觉得有个人影,听到唐曼的话他不疑有它,一副醉相地笑道,“濮……濮总,您也,也来了。小唐有……有福气啊!”
唐曼兀自站着,招来服务生送酒,跟服务生有的没的聊了两句,落在郑总眼中便以为是唐曼在和濮元思说话。待挥退服务生,唐曼拨了个电话。
“喂?”
“amy。”
“唐曼?”amy有些不可思议,“你有什么事?”
“你觉得,濮元思真的会为你离婚吗?”唐曼开门见山,吓了amy一跳,“你胡说什么!”
唐曼冷笑,“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amy冷静下来,声音不善,“不要以为你跟施总走得近,就可以胡乱污蔑我。”
“我们来打个赌吧,”唐曼沉了声音,“赌一赌濮元思离婚之后,到底会不会跟你在一起,还是仅仅为了利用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amy有些气急败坏。
唐曼不为所动,“一个女人,选对男人很重要。你懂不懂是你的事情,我只问你想不想知道濮元思会怎么对你?”
amy心思一动。她确实不放心濮元思,女人陷在男人的甜言蜜语里容易迷失,但第六感总是清醒之极。她还在犹豫,唐曼听见手机里短暂的安静,便知道amy被说动了,于是勾唇道,“来吧,山涧会所0023房。带着离婚协议书,最好二十分钟赶过来。”
amy脸色阴晴不定,却一咬牙应了下来,“好。”她想,反正对于唐曼她也不是毫无把柄。施奕和唐曼那点事儿,她amy身为贴身助理又不是眼瞎。
唐曼这才松了口气,上前翻了翻郑总的手机,找出濮元思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濮元思根本没存这个手机号。
“濮总,”唐曼说,“我是施总的助手,想跟您谈一下离婚协议的事情。”
濮元思顿时变了脸,“你告诉她,除非她自己出面跟我谈,否则免谈。”就要挂电话,唐曼却接了一句,“濮总您误会了,施总是委托我来跟您谈不离婚的条件的。”
濮元思一顿,“你是谁?”
“我姓唐,您见过我。”唐曼说,“我和amy姐在山涧会所0023房等您,希望时间不要太久,施总还等着回话。”
听到amy的名字,濮元思才当真相信了。难得施奕肯妥协,他想了想道,“好。半小时后到。”
挂了手机,唐曼吐出一口气,手心里有些汗津津的。看着忸怩着昏睡中的郑总,她招来服务员将他送到了里面的隔间里。
随即自己收拾了下凌乱的酒桌,坐定等amy和濮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