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不过只有三百多名正规守军而已。
虽然一直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但阿蒙改变方向太突然,行军速度也太快了!他并没有攻占要塞的意思,只是想突破防线朝着后方的叙亚城邦进发。守军拼死抵挡,但还是让阿蒙突破了防线。
阿蒙让战车在前方两翼猛冲,自己率领亲卫骑兵在最中间形成箭头。接近防线时,战车上的弓箭手就在投枪手的盾牌掩护下展开了密集的齐射,接着前冲,投枪手也纷纷射出了梭枪,在一小片不大的战线上,铺天盖地的箭矢与梭箭把地面插的跟刺猬一般。
守卫刚刚从掩体后面抬起头来,梅丹佐带的亲兵卫队就已经冲到了,骑着骏马挥舞着一柄重剑第一个冲过了栅栏。一千五百名车骑兵放开速度全力冲锋,并伴随着弓箭和梭枪密集齐射的掩护,阿蒙率军践踏而过,只损失了几十骑而已。守军除了少数人逃回要塞,伤亡了近二百人。
安-拉军团的第一战,阿蒙大获全胜!
这一场胜利对于安-拉军团的士兵们太重要了,他们以前没打过仗,在内心的印象里,也一直认为这支军团是没有战斗力的杂牌军。经过阿蒙一番整顿之后,一接战就取得了这样的大胜,无形中信心大增、士气高涨,原来敌人也不过尔尔。战场厮杀中很多人并不会静下心来去细想,这场胜利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取得的?
但这一场战斗的胜利如果放在整个战役的全局来看,却显得愚蠢至极!收缩机动部队全速冲锋突破防线,而敌方的兵力与战斗力都比己方更强,这只是突围逃跑时才会采用的战术。就算阿蒙想逃跑也逃错了方向,竟然逃到了哈梯王国境内!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笨的指挥官?对方虽然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只要顺势收拢兵力,直接就能把阿蒙这支孤军剁成馅包了。
可是奥雷贝恩军团长接到急报却大惊失色,按照正常的作战指挥,只需下令让防线原地收拢切断阿蒙的后路,同时从两翼夹击就可以,待对方疲惫之时自然手到擒来。可是奥雷贝恩却没有也不敢下这样的命令,而是命防线两翼的军队回驰,一定要在正前方将阿蒙截住。
同时刚刚下马休息的南纳尔军团主力急紧出动,轻骑兵在前、战车兵跟随,重骑与步兵方阵也依次开拔,力争以最快的速度与阿蒙接战。原因很简单,如果阿蒙就是吃错了药向着敌后孤军深入的话,他虽然是死定了,可弄不好会碰上正在后方游猎的哈梯国王。
万一惊扰了国王,奥雷贝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早就拍胸脯向国王陛下保证过,那里绝对安全,只需放心等待胜利的消息。
反倒是主神官安慰他道:“国王陛下的营地离防线还很远,安-拉军团的冲锋速度不可能那么快,就算人能坚持战马也是要休息的。且不提沿途的阻截,我们的军团主力也绝对能将他截住,根本不会惊扰到国王陛下。他们既然要送死,来的不是正好吗?收拾了这支前锋部队,下一步就可以轻松的拔掉他们在海边的大营,这一战的功劳全是我们的,而且就在国王眼前!”
但阿蒙的行军再一次出乎了敌方的预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突破防线十几里之后已是深夜,他命令将士在一片巨大的沙丘间休整,一边警戒周边的动静一边让战马休息,并没有继续向敌后进发。夜间本就不利于行军,阿蒙还命令将士们不准点一根火把、不要发出一点亮光。
南纳尔军团防线上收拢的兵力全部赶到前面去拦截了,阿蒙突然停止行军,等于把他们甩了过去。天色微明的时候,对方才反应过来阿蒙并没有前进,于是集结兵力向前推进与阿蒙接战,而南纳尔军团的主力部队也快赶到了。
这时阿蒙又下了一道命令,全军将士登车上马全速飞驰,目的地却是西南方向的安-拉军团大营。刚出来一天一夜,居然又要用最快的速度撤回去!这仗打的,就是趁人不备突然捅一刀,接着喘口气撒腿就跑。
想脱身也不轻松,回程的路上,恰好与南纳尔军团紧急赶来的主力侧翼相遇。他们还算走运,没有迎面撞上大部队,因为南纳尔军团原先的行军方向是到前方截击,路上听说阿蒙率军撤退,才从侧后方包抄追来,速度最快的轻骑恰好与他们斜向遭遇。
这是一场硬战,安-拉军团摆开战车冲在最前面,重骑护住两翼,双方战阵一片人仰马翻。关键时刻,军团长大人的亲兵卫队组成尖兵杀在最前面,领骑者却不是亲卫队长梅丹佐,而是一手持盾一手挥舞着长柄战斧的约翰。
约翰此时仿佛已进入一种癫狂状态,发疯般轮起斧子带着一片片回旋的银光,在披甲亲卫的保护下冒着流矢冲锋,直接撞进了敌阵中央,战力甚至不弱于一位大武士。对方的骑兵队长猝不及防被约翰冲开队形赶到马前,交战不到几个回合便被砍翻马下。
安-拉军团的主帅战车上也不见了阿蒙的身影,指挥作战的是手持法杖的大神术师乔治。一支由二十人组成的神术师队伍,在战车兵的护卫下也投入了战场,随着吟唱声一片片光芒落下,让战士们忘记伤痛、唤醒必胜的信念与最强的力量。
安-拉军团这些战士们刚刚经历一场大胜,又休息了半夜士气正高,对方只不过是一支连夜赶来的六百人左右的轻骑兵。这一战虽是硬碰硬,他们却冲垮了轻骑战阵,也来不及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仍然全速朝着本方大营方向飞奔。
这并不是被动逃跑,只是按照原先的作战计划行动,连续的两场胜利也使将士们的信心越来越足,战士们之间的配合、号令的执行也越来越自如。飞速撤退时战车兵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投枪手在车尾支着长盾做近战警戒,弓箭手则跪在盾牌后面随时听令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