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而自己心爱美女怀抱着的,正是羌塘惊险浪漫之旅的成果。
唇分。
龙鹰目光没法从儿子身上离开片刻的道:“你们起来,不用多礼。”
四女改为跪坐,却不敢抬头看他。
看着初生的爱儿,龙鹰百感交集。
明知不应该,但彩虹夫人和玉芷被裹尸布包裹着的可怕情景,又从被埋藏的记忆深处钻出来。
世上该没有任何事物,可比出生和死亡的对比更强烈。
刚出生的婴孩,充满生机和对生命的渴望,死亡却是冰冷、寂静,再不为人世间任何事物所动。生死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但真的是那样子吗?
从来没有实质的证据,显示精神的某部分在肉体死后继续存在,自己的死而复生,席遥的轮回转世,可当作是真凭实据吗?正如万仞雨说的,假设相信了仙门的存在。那末任何离奇古怪的事,也变得没那么离奇古怪。新的生命进入人间,又离开人间,似是隐隐里有迹可循。
他不知为何会想到如此的诸般问题,可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脑袋却似不受控制。宝宝现在的生命便如一张白纸,命运会在这张白纸上,写上甚么东西呢?
这个想法令他感到战栗。
美修娜芙将宝宝送到他手上,龙鹰珍而重之的轻轻抱着,唤道:“我的娘!长得真像我。难怪她们认得小弟。”
美修娜芙嘟着嘴儿道:“人人都说他像你。却没有人说他像我。”
龙鹰乐不可支的逗弄爱儿。边道:“异日再生个宝贝女儿,肯定长得像她母亲般美丽。”
龙鹰瞅见四婢都在偷笑,大讶道:“她们听得懂汉语吗?”
美修娜芙傲然道:“是我教她们的,服侍起你来时。方便一点。”
又轻轻的道:“终有一天,我们会到中土去嘛!”
美修娜芙使个眼『色』,其中一婢移近接过宝宝,龙鹰手不忍释的让宝宝离开怀抱时,美修娜芙牵着他的手站起来,朝内进走去。
龙鹰将她拦腰抱起,心忖万仞雨果有先见之明,知他们会“畅聚离情”。问道:“痛吗?”
美修娜芙玉颊霞烧,咬着他耳朵道:“只要想着你。美修娜芙甚么都不怕。”
接着道:“人家胖了,你看到吗?”
龙鹰心忖,不用抱上手,已知她重了几斤,但怎敢说破?笑嘻嘻道:“只是丰满了少许。比以前更『迷』人,仍是那么苗条养眼。哈!我只在担心,不知你的身手有否受影响,令你的床上功夫大不如前。哈!”
美修娜芙咬他肩头,大嗔道:“鹰爷坏透了!”
龙鹰抱着她跨过门坎,踏足内房,笑道:“美修娜芙怎会变得愈来愈易害羞?实有负『荡』女之名。”
美修娜芙不依道:“人家只是你的『荡』女。”
龙鹰笑道:“甚么都好!待会我还要到王宫去赴宴,所以先来哄你睡觉。”
美修娜芙用力拉他,齐倒往床上去。
娇妻爱儿,人生之最,莫过于此。
缱绻缠绵里,龙鹰回到荒谷小屋那五年之久的日子里去,在那独寂的生命片段中,他自然而然便融入奇迹般的大自然内。每株植物、每块石头,大至飞禽走兽,小至蝼蚁飞虫,在用心观察下,甚至代而入之,都变得妙不可言。它们代表的正是大自然的精髓,融入它们,等于脱离了人的世界。
接着的九天,在其他人谅解下,他几是和美修娜芙及爱儿形影不离,享尽家室之乐。只有晚饭的时间,才有机会和横空牧野等聊天说地,讨论天下形势。
横空牧野已从万仞雨和风过庭处,获悉他们龟兹之行的经过,既为彩虹和玉芷的玉殒香消婉惜,亦为默啜得到失去了心核的天石,只得“龙鹰笑赠”四字小铁牌而叫绝。道:“表面看虽是吃了一场败仗,可是凭对方十倍以上的兵力,仍没法留下你们三人,便是虽败犹荣。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娑葛,恐怕他捱不了多久。”
又问龙鹰道:“你准备何时对默啜用兵?我怎都要出上几分力。”
龙鹰沉『吟』道:“大江联始终是我们的心腹之患,特别是由宽玉在背后主事。只有在没有后顾之忧下,方可征伐默啜。”
万仞雨点头道:“突厥人来去如风的战术,的确不易应付。我们一旦吃败仗,宽玉必会趁机搅风搅雨。”
悉熏道:“娑葛危矣!”
风过庭问道:“你们因何对南诏出兵呢?”
正是在这次征伐里,吐蕃之主被人刺杀,导致宫廷政变。
众人静下来,待横空牧野说出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