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看来我的棋力比你好。”
龙鹰不满道:“不要骚扰老子,我不是看一子如何下,而是看全局如何下,还包括收官子。”
万仞雨失声道:“夫人尚未来下子,你如何看全局?”
龙鹰道:“她未下我可代她下,依她的棋路便成。”
万仞雨为之哑口无言。
“当”!
龙鹰于中腹空旷处下一黑子。
万仞雨皱眉道:“拈子是用食指和中指尖夹住棋,准确轻放交叉点上,哪会用拇指和食指来拿棋,幸好只有我看到。”[]日月当空18
龙鹰道:“弈棋是论输赢而不是论姿势。他娘的!但愿你的刀法不像你的棋艺般有姿势没实际便谢天谢地。”
万仞雨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子真风趣。令我输棋也输得开开心心的。只看你现在下的一子,便知你是棋屎。”
龙鹰傲然道:“夏虫不可语冰,待会你看梦蝶大人的表情再说。”
“梦蝶夫人到!”
整个棋园倏地静至鸦雀无声。
环佩声在远处响起,龙鹰循声望去,二百丈开外一位盛装丽人,在两婢前呼后拥下,越过一道石拱桥,朝其中一亭莲步姗姗,虽看不到她容颜,身段确是纤美窈窕,高挑优雅,不在端木菱之下。
龙鹰虎躯剧震,目定口呆。
万仞雨大奇道:“你看美女的道行与我的差别,就像少帅和薛怀义的差别。让我恳求你,千万别流口水。”
龙鹰回过神来,叹道:“确是物超所值。”
梦蝶夫人到达首站的棋亭,看了棋盘两眼,下了一子,对手立即棒头,报棋者走到桥上当眼处,以手势报黑子和白子的位置,梦蝶夫人又袅袅婷婷,摇曳多姿的走出棋亭,往另一棋亭举步,消失在一丛林树之后,不片刻再现倩影于另一道桥梁,可知她又花几眼工夫,在另一棋盘下了子。
岸旁一众观棋者响起群蜂乱舞般的嗡嗡声,显是对棋局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喧哗,棋园弥漫对弈的紧张气氛。
龙鹰迭手颈后作仰枕状,轻松道:“此女确是妙不可言,若可把她娶回来,兴起可享受家居对弈之乐,赌注可以……哈!想想都令人开心。”
万仞雨没好气道:“你好像不清楚她是谁。告诉你,如你般对她有痴心妄想者大不乏人,全碰得一鼻子灰,待会她来时勿要胡言乱语,丢尽我的面子。”
龙鹰完全听不到他的话,自言自语道:“我太轻敌,该去看看其他六盘棋,好掌握她的棋路。”
万仞雨讶道:“你真懂棋艺吗?我研究过她百多盘棋,根本是无路可捉,她的棋法若如天马行空,局局不同。唉!我的娘!她来哩!记着不要说疯话,唐突佳人。”
龙鹰仍两眼望亭顶,道:“她看到我了吗?是甚么表情?”
万仞雨哂道:“有甚么表情,当然是老虎看见送到口边的小肥羊的表情哩!”
环佩声不住接近。
万仞雨恭敬的道:“仞雨向夫人请安。”
一个天籁般曼妙的女子声音应道:“昨天为何见不到万公子呢?”
龙鹰回复正襟危坐的姿态,目光落在棋盘处,抢在万仞雨之前代答道:“因为他老兄需小弟今天来和夫人再续未了之缘。”
万仞雨差点想掐死龙鹰时,梦蝶夫人在两婢陪同下,到了桌子另一边,淡淡道:“这位是万公子的甚么人?”
龙鹰终抬头朝她看去,双目魔芒大盛。沉声道:“既是同道中人,何须理会对方姓甚名谁?”
万仞雨心叫糟糕,因为棋会的一个规则,是梦蝶夫人可拒绝和任何人对弈,此子如此口不择言,不给梦蝶夫人扫地出门才怪。
岂知梦蝶夫人不以为忤,只是美目射出锐利的芒光,回敬龙鹰的魔眼,唇角飘出一丝笑意,随手拈起一子,下在龙鹰那一子隔两位处,摆明要与龙鹰在棋盘腹地展开近身厮杀。
龙鹰想也不想,采取以战对战,落子于白子另一边隔两位处,把她刚下的白子夹在中间。
万仞雨差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对梦蝶夫人采取这种战术者,没有人有好结果,不过龙鹰确破了与梦蝶夫人对弈史上最快的下子纪录,只望不会同时破掉输棋的纪录,已属万幸。
梦蝶夫人拈子下棋,整固原先的一着,非常有分寸,与右边的白子遥相呼应,登时令龙鹰两子变得孤立无援。
龙鹰哈哈一笑,拈起一子道:“厉害!两子都是那么高明厉害,命中棋盘的心窝,幸好我死不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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