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之所以疼惜娘娘,皆因娘娘对奴才有救命之恩,王妃遇害,老奴受到牵连,侥幸脱死实属万幸,不想还能重回陛下身边服侍,真像是做梦一般。奴才愚钝,虽不明娘娘的心思,但娘娘宅心仁厚,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也一定是为陛下着想所致。”
好了,杨广见许庭辅端着盘子还一边磕头,这个动作有点高难,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便让他起身。
冬季天寒,人的兴致也少了许多,杨广身体欠佳,每周临幸嫔妃次数已经勉强降到一次,每次提前都要吃些壮阳的补药,苦不堪言,宫中已有传言,但却让人无可奈何。
看着一盘子的牌子,杨广有些头大,今晚实在不想再宠幸哪位嫔妃。袁紫烟也看出了杨广的心思,上前说道:“陛下,许公公说的对,夫妻之间哪还有打不开的结,今夜月朗星稀,莫不如去皇后处说说话?”
说话?杨广眼睛亮了,是啊,自己和皇后老夫老妻,更不指望再生个皇子公主的,没必要非得像其他人一样行周公之礼啊。嘿嘿,其实说说话也挺好的。
“也罢,这就去永安宫吧,事先不要通知,朕要给皇后一个惊喜。”杨广说着便起身,许庭辅连忙给他披上外套。
“紫烟和朕一起去。”杨广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袁紫烟有些不痛快,明知道自己和皇后不和睦,也许是想借着机会缓和二人的关系。
只不过杨广太不了解女人了,当代心理学上说的很明白,念着旧情的往往都是男人,而心心念念诅咒仇家,恨不得其死的都是女人。
萧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惯了的,猛不丁在一个宫女身上栽了跟头,不管原因如何,她都没必要低头向袁紫烟求和,反而会令两人之间的仇恨加深。
然而,皇上的话不能不听,更不能拒绝,袁紫烟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跟在杨广身边,精神不振,知道少不了会发生些不快。
永安宫寂静无声,说的难听点死气沉沉的,杨广眉头不由皱紧,脚步也有些停滞。这大兴宫豪华宫殿很多,但萧皇后却偏偏选择生母独孤皇后生前住所,也许是想凸显自己的高贵地位。
只不过萧皇后也不太了解男人,不管是谁,任何形式的威胁都不是他们所喜欢的。身为皇帝的女人更该懂得谦让,不可步步紧逼。
杨广对其母亲十分敬畏,甚至还有些心理阴影,试想在这样一个环境当中,他又怎会身心放松的与人交谈?只不过皇后都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一些毛病这辈子都难以改正。
刚进寝宫,斜着走来端着补汤的心莲,一见到皇帝,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刚想开口,杨广便制止了她,径直走了进去。
萧皇后素颜无妆,一头青墨色秀发随意披在肩上,正埋头作画,画的是锦绣江山,对于外面的动静丝毫不在意。
杨广等了一会儿,而萧皇后我行我素,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无奈之下,杨广便示意心莲先打个招呼,心莲笑吟吟的上前,说道:“娘娘,给皇上煲的补汤,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换了食材,您尝尝口感如何?”
切,袁紫烟一脸鄙夷,这心莲倒是个忠仆,时刻不忘给主子脸上抹金。杨广听到果然很满意,觉得有人关心他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哎,萧皇后微微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但仅仅是几秒钟而已,又开始作画,幽幽说道:“放一旁吧,就算把本宫的心熬了进去,陛下也未必可以体谅一二。”
“呵呵,皇后与朕本为一体,你之心便是朕之心!”杨广笑着走上前去。
萧皇后猛然抬起头来,手中的画笔都掉落地上,连忙走上前,施礼道:“不知陛下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皇后免礼,杨广笑呵呵的扶起萧皇后,看着画像问道:“不想皇后也有如此心胸,这张画气势恢宏,磅礴大气,堪称大作!”
萧皇后莞尔一笑,谦虚道:“臣妾一介女流,只想着相夫教子,这幅画无非是替陛下而作,希望陛下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好!杨广心花怒放,揽住萧皇后的肩头,谁也不提之前的过往,重归于好。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许庭辅赔笑上前道。
袁紫烟一阵咧嘴,不得已也上前施礼,“袁紫烟参见娘娘。”
果不其然,萧皇后一看到袁紫烟,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眼中带着恨意,甚至是,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