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我的话,面具男换了一个翘二郎腿的姿势,司伏见似乎也略显吃惊:
“问个很白痴的问题……你一个学生,每天哪来那么多时间?”
“你不要用普通学生的看书速度和效率来看我。”我平静地说道。
“知道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你还真是个惊世骇俗的鬼才,平常人几辈子看的书也未必比得上你。王一生。”面具男的声音重新变回了平静。
“多谢司警探夸奖了。”我笑笑,当然,有些做作。
从阅读的广度来说,我自认为就算是尉文龙这个打小就徜徉在图书馆书海里啃食黄卷的书虫也未必比我多,但是,就从深度和精度来说,尉文龙却略胜我一筹,这一点我还是承认的。
“再问个问题,第一次看到尸体的照片,难道你就不觉得不适应?”
我淡淡地看着司伏见,挤了挤眉毛说道:“要说不适应是肯定的。但问题是你给我的这些尸体照片根本就不是受害者本人,你给出的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其他地方公安局的案件里的受害人拿过来骗人的。”
我随便地从照片中抽出了一张照片,摆在了红木桌上,说道:
“就拿这张照片来说吧,尸体照片是半身裸露的,很容易得出死者脊柱有明显向右弯曲和右肩有压伤痕迹这两条线索,由这两条线索,可以得出死者死前长期负重,所以死者生前应该是个用一根竹竿、两股麻绳和两个框走街串巷的棒棒军,死者左肩没有丝毫压根,说明他并没有换肩的习惯,只用右肩挑担子。死者的左肋骨凸起,有顾着痕迹,看起来不是自然病变,而是外力撞击所致,比如车祸。”
“死者左手指关节内侧有擦伤留下的疤痕,说明死者左手长期受到摩擦,擦破皮后依然摩擦不断,导致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最终留下了永久性的擦痕。虽然都是老疤,看起来时隔多年,但是右手却没有这种疤痕,因此我得出结论,死者生前的担子经常只有一个箩筐,加上他只能用右肩挑担子,要想保持担子的平衡,就必须要用左手用力向下拽着左边空筐上的骂声,这样就会造成左手长期的擦伤。”
我一边看着照片,一边缓缓地分析着。
听到我的分析,司伏见却是笑了:
“很有意思的推理。但是,如果你有点常识的话,应该知道挑担子最忌讳一头重一头轻,只挑一箩筐比挑两箩筐还要累。”
我也讪讪一笑:“那我想,大概是这位死者生前有不得不挑一箩筐的理由吧。”
“可是就算必须只挑一箩筐,为了省力,也都是把箩筐放在身后,用竹棒扛着,这样用双手压着肩膀前的竹棒就可以了,所以左手的擦伤不见得就算挑一箩筐造成的。”
“不,”我摇摇头,“你说的方法虽然省力,但是,箩筐在后方,手抓不到箩筐上的麻绳,却会导致箩筐的颠簸,甚至就算身后的箩筐和货物掉落自己都未必知道。所以,我判断,死者的箩筐里,曾经放着非常重要的东西,让他不得不每天挑着那一箩筐货物,风雨无阻地穿街过巷。而我的判断,那箩筐里的物件,应该是一个孩子。”
“孩子?”
“没错,应该是个孩子。能够放在箩筐里的物品,让死者如此珍惜,保持不颠簸的货物,首选就是孩子了。我猜测这名死者的孩子在年幼时遇难断了双腿,那很可能是车祸造成的,同时造成的还有死者肋骨的骨折,场景还原一下的话,我可以想象,那天他带着孩子去街上玩耍,或者接送孩子,在路上,一辆汽车行驶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孩子,千钧一发之际,死者冲上前去推开了孩子,但是没能推远,导致孩子双腿被压断,而死者的左胸肋骨也被汽车的左轮胎碾断,造成永久性损伤,这从肋骨表面的轮胎状凸起可以判断出。而由于孩子无法下地走路,所以每天上学时,这名死者就用箩筐带着他的孩子去学校……而死者的身体表面没有其他更多的伤口,死者死前双手曾经压过左胸口,肘部依然是90度僵曲,所以我判断死者的死因是突发性心脏病。而左胸肋骨的伤口则是以前留下的。死者是一名苦力的棒棒军,而当初银乐迪死亡的12人中,据我了解,可没有农民工出身的棒棒军。所以,这照片,显然不是银乐迪事故中的死者。由此类推,我可以得出相同的结论,这些照片,都是假的。是你们警方用来钓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