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虽然整个祭祀过程二女都待在祠堂里,可因为来来回回的搬供品后。所有的人已经将她忽略了。而领衔主演的依旧是光芒照人的大夫人,神色安详,举止从容,礼数得当,我当然还是第一男主角,可二女已经从第一女配角的角色中不知不觉的沦为路人甲。
颖有当导演地潜质啊,看着颖得意的神情,心中暗暗佩服。完败。我终于屈服了。就算我现在将颖赶出家门,她心中也不可能承认二女有和她平起平坐的资格。而二女也是一脸满足。仿佛她有了上镜的机会就满意了,不在乎角色大小,当了众人的面进出王家祠堂是莫大地荣幸。
算了,我不搀和了,两位夫人都满意就成,这一碗水根本就没法端平,连父母都没办法公平对待自己的子女,何况婆娘乎?俩就够了,左右的权衡一下关系,虽然辛苦点,自认还能应付过来,若学人家添上个十房八房的,我觉得还是早早死掉地好,先不说生理机能,就感情上都交流不过来。从早先羡慕人家妻妾成群发展为佩服,太不可思议了,首先得有超人的体魄,再要有超人的协调能力,我两相都不具备,自甘堕落,彻底打消在这方面和人家一较高下的念头。
“夫君想什么呢?还为刚刚的事闹心思?”回来后,颖打发走心满意足的二女,见我久久不说话,以为我和她怄气。
“没,”听了颖说话,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没怄气。其实你刚刚做的就挺好。我是想别的事,和祭祀无关。”
“去年为这个事,夫君还闹了脾气,”颖不放心地挨我坐下,柔声道:“妾身是个小气人,有时候也劝告自己要大量,也想着去学人家当正室的气度。二女从小跟了妾身,断没有为这个事起坏心,原本以为也不会为这个事去计较,可到了眼前就不由自己。”轻轻靠在我身上,“这是妾身的错,往后定了神去改,夫君可千万别为这事对妾身起了厌烦……”
“你就是个精明鬼。”我伸手在颖的鼻子上捏了把。人话鬼话都由她一人说了,又是委屈,又是自责,又是痛改前非,就算我真为这事恼火,这会也定被说的没了脾气。“好了,这事撂过。我也是心血来潮,没事找事。其实平时你和二女那样子就很好,明年依旧那个样子吧。呵呵…亏你想的出来,脑子也不知道咋长的。”
“夫君不为这个怄气就行,”颖放心的拍拍手,“今年里地爆杆还等您去配药呢,钱管家着急地催了妾身好几趟。明早就放,管家把竹竿都预备好了,光等了填火药进去。老四被公主领走了,该送的礼也都送到了。一天里没事,夫君就帮忙将爆杆做起来,去年年关睡过去没看上,今年可不能错过。”
“好。我其实故意地,就等今天才配药。”原料早已经准备好了,去年钱管家耍成人来疯的模样记忆犹新,今年故意不提这事,等到跟前一起配制。让管家没有发疯地机会。
“想着也是,钱叔平时也好好的,到年跟前就爱发个疯,呵呵……”颖起身将钱柜子开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一排子崭新的麻布钱袋,都是要给下人们散发的红包。一早就发现府上人人精神抖擞,就等了祭祀完发年利了,尤其是钱管家和胡账房俩人。逢人就笑,一改往常在下人面前的严肃劲。“每人二百文,管家和账房各一贯五,今年算是大手笔了。”
“呵呵,管家也罢了。??,已经算不上大数字了。年上从花露水作坊里就领了百十贯红利,造纸作坊也有他二十来贯。没看如今的打扮,一身上下十条狐狸都把他包不严实。比我穿的都讲究。”今天太阳照地暖和,我就平时的打扮,连棉褂子都没穿。可人家胡账房一出门,那派头,浑身毛。敢站在树林里晃悠几下,包不准就有猎户拿箭射他,太显眼了。
“可不是,旺财一早就冲了胡账房叫唤不停。闹了黄鼠狼一样。”颖笑着喊了丫鬟过来搬钱,近水楼台先得月,搬钱的丫鬟早早就从颖手里领了自己的份例,前后跑的起劲,腰上栓的钱袋子‘叮咣’作响,喜气洋洋。
我掂了掂分量,蛮压手,不轻。挂腰上也不嫌重。就不怕跑的时候连裙子一起扯下来?
二女今天和颖坐了一起发赏钱。和颖一脸和气的笑容不同,我依旧稳重如关二哥。大椅子上绷个脸靠地笔直,一动不动。不错,这个造型赢得了众下人的一致好评,走我跟前行礼时候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拿了钱就跑,家主威慑力带来的效果让我很满足。
“大过年的都不说笑一下,看把大伙吓地。”颖发完钱埋怨道:“平时和气个人,怎么每到这个时候就恶菩萨一样。”
“忘了,演的太投入,以后要改正。”不好意思的挫挫脸上发僵的肌肉,“我刚刚是不是很有气势?”
“不像气势,”颖笑着摇摇头,“发年利嘛,就好像别人都欠了您地钱不还的样子,没看大伙拿了钱就跑,可是怕夫君追讨呢。”
二女点头认可,她今天也领了点花销,小脸笑的好看。二女有个小钱箱,已经装满放不下了,再有了零钱都放在头顶的长脖瓶子里。她没花销,用钱的时候不多,只进不出,成了家里的小财主。每每出门时候,就拿了麦芽糖上的熟粉在花瓶口上抹一圈做个标记,谁要是动了里面的钱就会被二女发现,然后贼兮兮地跑来找我讨要。
开始以为是她小心,时间长了才知道这是女孩子耍的小游戏。看到自己标的记号完好无缺就露出失望的表情。颖为了逗她,时常将标记故意破坏一下,然后我就破财了,二女也不清点总数,腻在我身上要赔偿,颖在一旁看热闹。
“这次是你自己弄的,凭啥又要我钱?”刚刚明明是二女朝里面倒钱的时候将瓶子口上标记的白粉弄花了,可她仍旧气喘吁吁的抱了瓶子,指上面地记号让我看,“不给,我这个月开销大,没多少了。”
二女理解地点点头,将瓶子扣在炕上将里面钱倒了一堆出来,我以为她良心发现要还钱给我,直到最后二女将钱点完满足的又装回瓶子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她只不过是例行一次年终盘点,没接济我地打算。
“白眼狼,”这丫头还蛮有钱的,箱子里都是小银饼夹杂了几颗金豆子,大瓶子也快满了,看丫头抱着满脸通红的费劲样子……“攒这么多有啥用?又不花。”
二女嘻嘻一笑,爬我耳朵旁小声道:“留给孩子们的。”
“啊!”错觉,定是听错了,“再说一遍,没听清楚。”
“往后和夫君要生娃,男娃要娶媳妇,女娃要置办嫁妆。”二女小脸羞的通红,腻声哼唧道:“虽说这钱不该妾身操心,可毕竟……毕竟…当娘的……也要有份心意嘛!”说完捂了个脸爬我身上不敢见人。
“高!实在是高!”我有点头晕,这才多大点的姑娘家……无语。‘当娘的’,嘿嘿,这话听的我有点起鸡皮疙瘩,浑身痒痒。颖说这话和二女说这话完全是俩感觉,我需要休息。“别拱,头昏,让当爹的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