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什么人了?人家想搞臭我,把我推到风尖浪口上,然后再拿修养道德说事,让我恶心一辈子?”说到这里我打了哆嗦,要是这样的话就惨了,那些人就靠搞臭别人吃饭的,什么话到了他们嘴里稍加渲染就能让我身败名裂,到那个时候,就算日子过的再好,出门都抬不起头,太害怕了。
“呵呵,还没那么严重。”兰陵笑道:“该用心想地时候发懒,扯不上干系时就见你想的烦琐。你就算是有名气,再和大世家关系好,毕竟根基不稳,要搞臭你还用兜这么大个圈子?崇文馆可是皇子读书的地方,不是别人想说就敢说的,想乱嚼舌头也得掂量下自己的份量,人家至于冒这个风险搞臭一个毛头小子?”
“那就好,好。”兰陵的话让我轻松了一大截,成天被古装戏里的政治斗争吓怕了,一旦和自己沾边,不免胡思乱想。“既然人家不算恶意,咱就想办法客客气气的推托过去,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不成,不用你出头。不管是你怎么个礼数周全,毕竟是拂了人家地心意,难免有误会。”兰陵拿了帖子,仔细的装到袖笼里,“这事我去办,你仍旧该干啥干啥,不相干。”安慰的拉我手捏了捏,“还有,记得自己是纨绔子弟,平日里太规矩就有装模作样的嫌疑了,或许后面还有此类事情发生也不一定,人家以为你想图功名呢。”
“给个建议嘛,欺男霸女,夺人家业之类的都成,明天我就到‘水云斋’包场子,给程初那几个老色鬼都请来,闹他个三五天,到时候别说崇文馆,就是馄饨馆见我都害怕。”我这个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好事不愿意做,坏事没勇气干,兰陵这话点燃我的欲望,后面有女朋友撑腰,嘿嘿。“实在不行,就找几个朋友在街上打架闹事,让官府见我都恶心,会不会太过分?”
“哈哈……”兰陵显然被我的崇高理想打动了,激动笑地合不拢嘴,“那可不用人家搞臭你,你自己就搞地臭烘烘了。”贼兮兮的凑过来问道:“是不是老早就存了这个心思?今天借这个事才说出来?‘水云斋’可是去过吧,别说没有,还包场子宴客,估计你家夫人还蒙在谷里。”
“想去。那来时间?”一脸无辜,“你可得给我把这个事情挡住,我一生地幸福就寄托你身上了。”
“这事情多少和我有牵扯,因我而起的。”兰陵点点头,承诺道:“再说你是我郎君,该妾身担地,那是本分。莫操心,应了就办到。妾身可指望白头偕老的话呢。过些年,人老珠黄了,可别看的生厌,移情别恋才好。”
“那是肯定的,肯定移情别恋。”有这个话,我就放心了。她可是皇上的亲妹子,别人不好办的事,她稍微的两句话就办成了。“你只管说我薄幸无义,喜新厌旧的话,他崇文馆避我还来不及,早就没了请我地心思。”
“去,没个正经。”兰陵见我放心。表情也轻松许多,“上次你要的银杏茶我给你带了来,明明自己有方子,还非得蹭我的喝。再没人比你抠门的。来时候交给你夫人了,你莫非也有我这个病不成?”
“没,你那病是富贵病,可不是俺这村野小民有福分得,嘴馋了,喝个滋味。”其实是家里的树太小,不舍得打叶子,现在又过了季节没法弄了。
“既然有这个方子。肯定也尝过味道,又涩又苦,嘴馋也搀不到这个上,哄谁呢。”兰陵冷笑几声,阴阳怪气道:“你是没那个福分,你家二夫人可保不准。”
一点都不可爱,就算知道我是给二女要的,也不用说出来吧。这女人咋就难伺候。几包茶叶都能琢磨个道道出来。“你还就没猜中。”我嘴硬道:“还就是没喝过,本伯爵嘴馋了不行?”起身吆喝丫鬟将兰陵拿来的茶叶泡一壶过来。虽然会做。但我的确没喝过,自从老妈搞到一个豆渣蒸馒头地健康食品方子后,逼我吃过俩豆渣馍,然后对她老人家捣鼓的东西,从此是敬而远之的。
“味道不错,”我端了银杏茶嘬了一小口,后味捎带苦涩,但没兰陵说的夸张,还是很可口的。这个味道嘛,那里喝过,依稀有点印象,“大热天,喝热茶不舒服,等一会凉了喝。”我将茶杯放桌上,和兰陵深入讨论如何做一名合格地纨绔子弟的话题。
看来纨绔子弟这个工作也不好干,形态很多。如积极向上型,例如秦钰,这个不适合我。无法无天型,身材要壮硕,头脑要简单,四肢要发达,程初比较适合。多才多艺型,要修身养性,才貌剧佳,崔彰是其中典范。暴发户逞能型,什么都沾一点,什么都不行,半瓶子晃荡,四处显摆,要啥没啥,还爱面子,太好了,这简直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型号,简称王修型,就它了!明天我就站牌楼底下吟诵徐志摩的诗去,不想听都不成。
解决了这个事情,心中大喜,端了桌上放凉地茶水一饮而尽。想起来了,刚还纳闷呢,这茶根本就是昨天去‘南林苑’里那个李世请我喝过的,刚刚太烫,只觉得熟悉,这么一喝就全想起来了。兰陵背了我给那家伙送茶叶,拿了我对她的爱心去讨好小白脸?忍无可忍。
“昨天我去南林苑啊,碰了个熟人。他请我喝茶,也是这么个味道,你说怪不怪?”我盯了兰陵的眼睛,全神贯注,“按理说,能喝这个茶的没几个,这可就没个线索了,他怎么也会有呢?”
“哦?”兰陵眨眨眼,笑问:“谁呢?你莫非赠送了别人忘记了吧?”
“还装!”欺人太甚,定要揭穿其不守妇道的丑恶嘴脸,“李世,记得不?上次弄纸的时候你带的那个,有印象了吧?”
“哦,他啊。”兰陵满不在意,“我送地,怎么了?你不是说亲朋好友的可以送吗?送点茶叶至于不?还粗声大气的。”
“啊…”这话是我说的,朋友间送点茶叶没啥关系。可我怎么就浑身不舒坦呢?“不行,你说明白,你俩啥关系?”
“清白关系,”兰陵笑着扫了我一眼,“想什么呢?人人都和你一样,还不乱了套?平日里说说话,走动走动,送点礼物,招你忌讳了?”
“真没啥?”兰陵说的在理,可我就有点吃味。再说都雷霆一怒了,被她三言两语的打发掉,太没面子,“不相信,老实交代!”
“不都交代了吗?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兰陵笑着伸手在我脸上轻抚了几下,把我刻意营造的凶恶表情抚平,“什么不好学,学人家门神。我送的人好几个呢,没你这疑神疑鬼地,大不了以后不送了,好不?”
“那不必要,该送还是送,我就问下,”一记重拳却打到棉絮上,自己闹了个没脸,“就随便一问,嘿嘿。”
“还怀疑不?”
“有点……”
“那你是准备管教我了?”
“有想过……”
“那郎君管教,妾身不还手。”
“真地?……还是算了,好男不打女人……”
“呵呵……郎君多虑了,妾身跑不出您的手心。”
“那是,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