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草药、矿物质及秋石等成分。秋石,据说也是用童男、童女尿炼制而成。据英国著名的中国科技史家李约瑟说,明代道士所炼的秋石,实际上即从大量的人尿中提取的性激素制剂。也就是说,秋石方的加入,即是使红铅丸具有**的功能。依靠着这些药物,世宗再疯狂地对少女们进行所谓的”采补”。中国古代的房中术,”采补”之术即是把少女当作炼内丹的”炉鼎”。这种交配态度,其实对于女方是一种变相的摧残。此外,世宗命令宫中的宫女们每天日出时分就去御花园中采集”甘露”,供他饮用。许多宫女因此累倒,病倒。暴戾、好色的世宗,渐渐引起了宫女们的怨恨。嘉靖二十一年(1542),宫中发生了一次宫女谋弑皇帝的宫变,史称”壬寅宫变”。宫变的主角杨金英、邢翠莲等纠集十余名宫女,在十月二十日晚上用黄绫布几乎将世宗活活勒死。这件事情的最终后果,是十余名宫女连带受皇后嫉妒的端妃曹氏被凌迟处死。而且,世宗从此对于冷森的宫城心怀怯意,干脆就搬出了宫城,住到了西苑的万寿宫,专心地修起道来。
但是,无论是道士们的斋醮,还是甘露、丹药、房中术,都没能强健世宗那本就孱弱的身体。过度纵欲与滥服药物,只能加速他的生命的逝去。嘉靖四十四年始,世宗就开始重病,次年十月,寿终正寝。此时,距邵元节死27年,距陶仲文死6年。道人既救不了自己的性命,又怎么可能延续别人的生命呢?也许,世宗至死也没有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他也许还梦想着自己即将真的成为”真君”或是”仙翁”呢!
嘉靖一朝,有宠臣,无权臣。世宗虽然在嘉靖二十一年(1542)后就一直偏居西苑,但却是乾纲独断,掌控着朝廷大权。这虽然是明代皇权前所未有地得到加强的结果,也是世宗自身的性格所决定的。世宗在大礼议事件中的胜利,让他产生出极强的自负心理。有些学者说世宗是一个”自大狂”。这句话丝毫不错。明末的黄景■说世宗”集众美自居”,即把自己看做是非常完美的人。实际上,世宗一直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圣人。在有着这样一种心态的帝王手下做大臣,自然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自夸。明代中叶有一位大臣叫做王守仁的,是一个大哲王守仁手札学家、军事家(正德年间他平定了宁王叛乱),世称阳明先生。嘉靖初年他在平定思、田二州的叛乱之后,给朝廷上了一道报捷的奏疏。疏中说了自己”永除百年来两广心腹之患”、”事半功倍”之类的话,结果招来了世宗一顿”近于夸诈,有失信义,恩威倒置,恐伤大体”的责骂。这件事说明,在世宗眼里,没有能臣,只有听话办事的奴才!嘉靖年间,皇帝比较信任的代表性的宠臣,前期有张璁(cong)、夏言,后期有严嵩、徐阶。张璁、夏言皆以议礼而受宠;严嵩、徐阶的特点,就是都很善于撰写青词。
张璁(1475~1539):字秉用,号罗峰,浙江永嘉人,后改名孚敬,字茂恭。后来,皇帝在召对时好几次叫他”张罗山”,所以张璁干脆又号”罗山”。据说,张璁身材高大,相貌秀美。20岁左右,他就中了举人。然而,他参加过7次会试,都没有考上进士。于是,他就干脆想以举人的身份向吏部谋一份差使。但是,一个名叫萧鸣凤的御史很会相人,看了张璁的生辰八字后就说:”你还是别去参加吏部的选试了。再过三年,你就可以成进士了。一旦你成了进士,你就和皇帝好得像一个人,天下人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了!”张璁勉勉强强地回家世宗出警图(局部)了。3年之后的正德十六年(1521),张璁终于中了进士。张璁以新科进士的身份上疏要求尊奉皇帝的亲生父亲,使他后来得到了皇帝的重用。在议礼的过程中,两个御史--段续和陈相--竟要求杀张璁、桂萼以正典刑。一时之间,张璁四面受敌,惟一的支持只剩下来自皇帝的慰问。当时,皇帝对张璁说:”你们不是靠议论我父亲的礼仪而受我的宠幸的,你们只是把该说的正确的话讲了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