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繁杂的生机之道

    咚咚……

    一朵又一朵的血花飞出，进入了北楼的体内。北楼清晰地看到，老圣母的白发，慢慢染上了一层白霜。

    “前辈，求求你住手。晚辈担当不起如此大恩，与其耗费你的生机，我宁愿即刻死去。”北楼大声吆喝，太多坚决。老圣母旧伤未愈，和兽王一战，身体被圣器洞穿，流去了大量的鲜血。而今又要以圣血弥补自己的生机，如此下去，会严重危及到老圣母的生命。

    净土之内，漫天**，柔美华丽。老圣母白衣飘飘，如临世的王母，全身被晶莹的光华笼罩。她闭目不动，手作拈花之状。抛出一朵朵血花，打入到北楼体内。

    由始至终，老圣母静静地盘坐在古树之下，双眸微合，一动不动。圣血淌出，绽放出世间最为美丽的花朵，让天地之间的一切事物，黯然失色。

    这是一幅永恒之美的画面，无论过去一年，十年，百年。它都将永远烙印在北楼的脑海之中，永远不会褪色。

    北楼抬头，看着静静的云朵，无休无止地飘落。拂过脸面，柔和温和。天地之间，在此一刻，是那么的安静。唯有一朵朵血花飞出，发生轻微的声响，每一声响，都是从心底传来，令被内心深处，深深地震撼。也深深地愧疚，无地自容。

    北楼犹如稻草人，不能动，不能言，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花进入自己体内。看着老圣母的青丝慢慢添上了一层灰色。

    咚咚咚咚咚……

    老圣母口中，一连飞出了五朵血花。瑰丽不可言，像涅盘而生的凤凰，令人热血沸腾。这是圣人的血液，可以净化世间罪恶，洗净因果。

    逆天夺生机，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这其间之内，老圣母不知道飞出了多少朵血花。打出这五朵之后，老圣母身体一震，脸色万分的苍白，精血似乎要耗尽了一般。

    第一朵血花落下，宛如一把弯刀，隔断了生机道图和北楼的联系。北楼身体一震，觉得自由了许多，好像摆脱了生机道图的禁锢。

    北楼想大声呼喊，让老圣母停下来。他心急如焚，可是无法改变怎么，只能留着眼泪，默默承受。

    第二朵圣血落下，天空之上的生机道图也被染成了红色，腥红的血液之色。北楼体内的沉闷痛楚也开始剧减。

    老圣母舍己救人，不惜流尽圣血。圣血，并非普通的血液，里面蕴含着她的修为，生机，大道等等的一切。如果流失太重，并非十年，百年就可以恢复过来。也有可能，就此坐化，消失人世间。

    忽然之间，北楼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他拼命地奔跑，朝着那棵古树之下的老圣母飞去。可惜，他发现，古树和老圣母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在天涯一般。无论他飞得多快，也是无法触及。

    “前辈……”北楼扑通一声跪地，大声疾呼：“你如果因此落下重伤，因此坐化。我还有什么资格，什么颜面存活？以你的生机之血救我，我不愿。”

    “求求你，住手，住手啊……”北楼泪流满面，苦苦哀求。

    咚……

    又是一朵血花飞出，共计四千九百七十八朵。天空之上的生机道图，更加模糊起来，似乎要和北楼断掉了联系了。

    老圣母仍然不动如松。古树摇曳，散发出来的神华明显黯淡了许多。枝干上的树叶，几乎快要落光了。整个净土异象，也黯淡无光。还好此时的生机道图也是消弱了很多，无法攻入进来。

    北楼最终还是跑到了老圣母近前，扑到在古树之下，拜倒在老圣母身前。热泪滚滚而落。

    “老前辈，住手。您不能有事……”

    老圣母睁开了双眼，脸色惨白如纸。双眸黯淡无光。她看着头顶之上的道图，深深叹口气道：“还是没有消除。只差一步了。可惜！”

    “老前辈，您不要再说了。”北楼双手捧着神药，看着老圣母道：“此有神药，请前辈服用。”

    神药出世，散发出浓浓生机。老圣母身后的古树恢复了些许神华，展现出来勃勃生机。这便是古之神药的功效。

    “此药之珍贵，你不可知。”

    老圣母摇摇头，目光坚决。而后指尖一点，北楼又被定住，根本无法动弹。

    老圣母看着虚空之上模糊的生机道图，心中忧虑。自己的精血已经不多了，如果在祭出两三朵，都可能令自己当场坐化。

    如果此时就停手，预示着前功尽弃。

    “生机不可失，失而不可得，果然如此。”老圣母露出了叹息之色。

    “但是，今日这天，我只能逆到底了。”老圣母果决之色更浓，气势纵横，举世无双。

    净土黯淡无光，古树黯哑，仿佛生命到达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