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庆同用手比划着,哽咽着又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住,我还有什么脸再回家见父老乡亲。不瞒恩人你说,他们娘俩再有一个去了(死了),我……我就一头撞死,不活了!”
“恩人,你救活了我,也是救活了俺一家子。俺们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一家人的恩情。俺一家人的命都是你们给的,俺心甘情愿伺候你们一辈子。”梅银花流着眼泪说:“我可以给你们做家务,孩子他爹有力气,庄稼地里的活样样都会。”
“我也实话对你们说,”宏远爹说:“我也是穷苦里熬出来的。日子刚有了些好转。根本没有考虑过雇人什么的。你们先住着,容我想想。”
“恩人,我知道你心眼儿好,处处为我们着想。可是,我们在这里吃的是大米白面,鱼肉菜样样有,吃了什么也不做。常言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吃着心里也不踏实。恩人要是不答应,我们只有离开,到别处去讨要去。”辛庆同很无奈地说。
“是啊,恩人。这事一天定不下来,我们心里就不踏实一天。我们总不能光在这里吃闲饭儿。有个事做,良心上过得去。”梅银花也说。
原来,在辛庆同夫妻俩看来,这家生活条件如此好,一定是个大财主。可看到他们的柴门篱笆墙,又不像很富有,觉得很纳闷。便向人们打听。有那热心人,便把梁德福家几次出现的“怪异”,对他们说了。又有“神饺子”治好了梅银花的伤寒病,两口子更认定这家有“神气儿”。
一个出门在外讨要的人,能以遇见“神”的保护,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况吃的喝的这么好,真像进了佛堂一般。两口子商量了商量,便决定留下来,在这里找活干。哪怕做奴仆,也在所不惜。
宏远娘见他们说出这番话来,知道误解了这个家庭。眼下日子红火,管他们吃住可以,但要长久留下来做工,还没这个打算——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雇佣外人。
一来,自己这些年过穷苦日子过惯了,已经不习惯被人伺候了。现在地是不少,十五亩,按照农村习惯,农忙时雇几个临时工,平时自己和宏远爹侍弄侍弄,满没问题。
二来呢,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并不是真有。一旦老天爷爷不帮忙了,养活自己一家还够呛。何况还有玉云小姐弟俩。再要收留别人,到时候什么也没有了,自己难堪是小事,把人家挣钱养家的路子也给耽搁了,对不起人家呀?!
可是,如果现在不答应留下他们,他们势必要离开。冰天雪地的,也对不起他们!
怎么办呀?人家还等着回答呢?!
宏远娘怀着矛盾的心里,对辛庆同夫妇说:“这样吧,我们考虑考虑,也给老人说一声,商量一下。明天给你们信儿,怎么样?”
宏远娘这是使的冷处理法。见他们满腔热忱地指望着留在这里,一盆凉水泼下去,心理儿上受打击太重。答应,自己又确实不需要。冷处理一下,让他们自己冷静冷静,自己也和宏远爹好好商量商量。再给老人说一声,听听老人们的意见。
“好的。越快越好。”辛庆同夫妇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在他们眼里,“神灵”是不会胡弄人的。高高兴兴领着小辛洛走了。
“怎么办呀?”等辛庆同一家三口离开以后,宏远爹对宏远娘说:“看来也是实在人,不愿在这里白吃白住,又走投无路,才说出这话来。”
“这一家子也确实可怜,天灾人祸全赶上了。”宏远娘说:“要说呢,咱家已经有十亩地,算上租赁世荣奶奶的那五亩,就十五亩了。原想农忙时临时雇短工,又怕委屈了你。要不,你给老人商量商量去。让老人給拿个主意。我看老人对咱家的事挺上心的。”
宏远娘说的是自己的亲身感受。
宏远娘觉得最近自己经常出现幻觉,神思恍惚中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过后头脑中有印象,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心里常常惴惴不安。
就拿上次自己迷迷糊糊买了两处租了一处宅院来说,事后还真有些后悔,总觉得这事办的太唐突。谁知,对老公公一说,老公公不但没反对,还帮着出谋划策。
其实,当时老公公要说不行,坚决反对,自己也不会坚持到底。事后回想起来,真不知当时那份坚决是从哪里来的。
门市开张一来,买卖一直十分兴旺,一天进七、八两银子,一处宅院钱呀!
看来,这一步,自己猛对了,老人看对了。往后有什么大事,还得多听听老人的意见。
正当宏远娘前思后想矛盾重重、宏远爹要去老人那里讨主意的时候,忽听柴门口有人高喊:
“德福叔,族长让你们去一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