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死了,凯西花了好一会才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紧紧捂住嘴,才吞下滚到喉边的尖叫。他颤抖着,最终用双手捂住整张脸,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从双手后面穿出来的笑声从沉闷的压抑,慢慢地变成了尖锐又神经质的声音。
这样的笑声让特拉斐尔也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
凯西笑了好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放下双手露出脸庞,嘴角仍带着弧度,呼吸紊乱,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潮,瞳孔紧缩,带着细碎水珠的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破碎的蝴蝶。
“居然,真的有这一天……”他喃喃地说着,伸手抹掉笑出来的泪水:“光明神保佑……”
然而究竟是光明神保佑,还是曾经那些死在安格斯手里的少男少女们的亡魂索命,没人能知道。整个房间里只有这个烛台是特制的,安格斯也最喜欢把人吊在这上面来折磨。
凯西已经记不清他曾经见过多少年轻的男孩女孩被那条绳索绑起来,在那上面痛苦地挣扎,最终被安格斯折磨致死了。而在他来之前,那盏特制的烛台又吊出了多少亡魂,他也不得而知。
然而这盏在凯西眼里就像死神镰刀一样坚固又牢不可破的烛台,最终是在无数年轻而鲜活的生命最后的绝望拉扯中渐渐松动了。特拉斐尔难得饱腹,有了些许力气,他的挣扎就像是压在这盏年代悠久的烛台压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烛台的崩塌犹如打开无数怨恨的出口,终结了安格斯恶贯满盈的一生。
最初的惊讶过后,凯西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伸手握住还插在自己身体里的那根丑恶的棍子,苍白着脸喘息着将它慢慢地抽出来扔到一边,爬到特拉斐尔的身边,搂住他颤抖的肩膀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我们该,该怎么办?”特拉斐尔哽咽地说,恐惧让他无法停止颤抖,整个身子如果没有撑在凯西身上,就会立刻软倒在地。
“我有办法,你不要担心。”凯西说着将帮住特拉斐尔双手的绳子解开,替他揉了揉手腕:“没关系的,不用害怕。他是罪有应得,你做了我们所有人的英雄。”
“所有人?”特拉斐尔问。
凯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握着他的手问道:“你还有力气吗?”
凯西的手掌非常温暖,除了掌心有些湿润之外没有一丝动摇,连带着特拉斐尔也安心不少。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抬起头望着凯西平静的眼睛,慢慢地点了点头。
凯西的计划并不复杂,他先将安格斯的手腕和大腿割开,趁着血液还没凝固放了一些血出来抹在特拉斐尔的双腿和袍子上,有一些血迹渗入地毯,很快就变成一块块暗红色的斑痕。
然后他从浴室拿出一块浴巾,裹着安格斯的尸体,让血不会滴落到别的地方,才将他搬到床上,用被子盖好。
凯西让特拉斐尔躺在地毯上的那片血迹旁,随手将浴巾扔到他身边,低下头对他说道:“你不要动,我去叫个仆人进来,你就装作已经死亡的模样,知道吗?”
特拉斐尔点点头,他先是侧躺在地板上,但又怕自己太过紧张导致表情有变化被看穿,就改成趴在地上,将额头抵在自己的胳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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