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命,不得现在动手!”凤飞雪抬起手,高喊一声。
数十位黑衣杀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面面相觑。
躲在树林后的拓跋辰望见了这一幕,又是惊讶、又是愤恨,怎么半路会冒出这样一个杀手?他刚才的话一定是假的,也就是说他不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杀手?
难道是来救拓跋天的人吗?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数十位黑衣杀手以为刚才那个黑衣人的话确实是真的,会错了意思,以为真的是主子的旨意。
“快将他们放下!”凤飞雪冷声命名着。
几位黑衣人忙拉动树后的暗绳,将吊起的拓跋天和拓跋炎放下。
拓跋辰知道若是他在不出现,一定会让这个黑衣人得逞,救了拓跋天和拓跋炎,他扯掉袖口上的一块绸布,遮住了面颜,急匆匆的从树林后现身。
与此同时,凤飞雪抓住了时机,一把拉过拓跋天的大手,而拓跋天及时握住了拓跋炎的小手。
“上马!”凤飞雪一声令下,跃上了马背,随着她拉扯他手心的那只手用力,拓跋天也跃上了马背,他在跃上马背的那一刻,将拓跋炎用力一拉跃身坐到了凤飞雪和拓跋天之间。
“给我杀了他们!”
一声阴沉的咆哮之声从林间传来,数十位黑衣杀手恍然大悟,忙举起手中的弓箭,齐齐向马背上的三人射去。
“快趴下!”凤飞雪冷声一喝,举起手中的短刀,刺进了马背上,马儿痛的嘶鸣一声,接着朝着前方一路狂奔。
驳斑绑带显。密如细雨的弓箭,嗖嗖的从凤飞雪和拓跋天的身边穿过,凤飞雪坐在最前,拓跋炎坐在中间,而拓跋天坐在马背最后,三个人将身子压的很低,只听闻弓箭从耳畔划过,发出了冷飕索命的声响,箭箭惊的人心颤抖。
马儿痛的一路狂奔前方,甚至顾不得前进的方向,险些跳进了林前小路旁的几十米之高的沟壑,凤飞雪反应及时,顾不得危险挺起身子,狠狠拉紧马缰绳调转方向,这才阻止了三人落入沟壑的危险,从沟壑的边缘掠过,朝着另一条土路一路狂奔。
而拓跋辰亲手培养出的杀手又岂会是吃素的,他们又骑马赶来的,撑起手中的弓箭,紧追猛赶于凤飞雪的身后。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就我们!”风中,拓跋天朝着救他和拓跋炎的蒙面黑衣人喊问着。
凤飞雪清冷一声:“要想活命,赶快住口!”
刚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望见前方的路被一条长江阻断,长江波涛汹涌着,澎湃的江水击打着江岸的石壁之上。
“给我,杀了他们!”冷冷的声音徘徊在江岸,混杂着澎湃的江水,显得更加狠命,决绝。
凤飞雪回眸望向骑在最前马背身上的挺拔身姿,没想到她会死在这一世和李辰有着同样容貌的男子拓跋辰身上?
她在想,为何她会做出今天的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五皇子殿下拓跋天,难道真的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吗?也许是这样吧,也许到现在她自己的内心也不清楚了。
“快跳下去!”拓跋天不顾一切,一只大手拽住拓跋炎的胳膊,一只大手拉住凤飞雪臂膀,噗通几声一齐跃进了澎湃的江水之中。
数以十计的弓箭在空中划出了弧度,纷纷落进了江水之中,良久,站在江岸上的男子一抬手,数十位黑衣杀手才停止了射击弓箭的动作。
他纤长的手指将取下了遮在俊容上的绸布,秋水般的眸子荡着一抹阴险,露出冷而嗜血的笑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都给本殿下盯好了,一定不要留一条活口,否则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本殿下吧!”
——
江水汹涌,即便水性在好的凤飞雪也受不了这样急裂的江水冲击,不知被江水带到了下游多远,凤飞雪拉了拉拓跋天的手臂,示意他可以浮升到水面可是拓跋天整个身子沉沉的,就像石头一般动都动弹不得,她在江水中摸索到拓跋炎的小手,当拉住拓跋炎的手心时,拓跋炎拉动了她的手,她才知道拓跋炎无事,看来他还意识清醒着。
只是拓跋天?他不会被江水淹死了吧?
一想到这里,凤飞雪猛然用双脚在江水中划动着,一只手拉住拓跋天,另一手握住拓跋炎的手,一同朝着江水水面浮出。
刚浮出水面,拓跋炎从口中吐出了几口水花,大口大口的喘着空气,看来他的水性不错,不然在江水中长时间,一定会被淹死江水之中。
可凤飞雪望向了拓跋天,他英俊的面颜上略显苍白,嘴唇泛出了青紫色,双眸紧紧闭合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难道……他真的淹死在江水之中吗?
想到这里,凤飞雪心中徒然一紧,喊道:“十三殿下,快将五殿下拖到江岸上去!”
拓跋炎望见拓跋天一脸灰寂,惊得他小脸也跟着煞白,泪眼汪汪点头。
在凤飞雪和拓跋炎的齐心合力之下,终于将拓跋天高大的身子拖拽到江岸之上。
待他们都爬出了江水,站到了江岸上时,凤飞雪才发现拓跋天的后背正中了三支弓箭?
她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了跳动!
怎么会这个样子?
凤飞雪回想到刚才他们骑着马儿逃亡险些坠进沟壑中时,她挺起身子勒紧马缰绳调转方向,难怪她没有中箭,因为拓跋天在那时已经直起了身子,为她挡下了这三支弓箭?
若是中箭的人不是拓跋天,那么躺在江岸上奄奄一息的人一定就是自己。
拓跋天啊,拓跋天,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挺身而出救我?你知不知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我想这一辈子,甚至下一辈子,我都真的无法报答了你对我的恩情。
拓跋天,这一世我还未将欠你的恩情报答完,所以你不能死……我也不会同意你就这样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