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日子不是追命与冷血的婚礼,或者说晏仲谦没有在昨日突然死得那么令人大开眼界,它将会是占色淡如流水的生活中毫不起眼的一天。
可实事就是它依然还是精彩了一回。
没有人能触摸到未来的脉络,在时光流淌过岁月的时候,总有有那么一些不平静的日子。在这一天,能见证到追命与冷血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占色作为观众,也能够预测到他们一马平川的美好婚姻生活,必将会收获最甜的果实。
午餐后,简家安排好的一辆辆婚礼豪车,又把双方的亲戚朋友们一朝儿都带到了市郊一名著名的风景度假村。
湖上伐船,棋牌麻将。
一个下午娱乐活动不断,显示了婚宴主家十足的诚意。
现代都市人都难得放松,今儿沾了新郎新娘的光,一个个玩得都很开心。划拳喝酒,打麻将钓鱼,下棋聊在,唱歌打球,很快天儿就暗下来了。
对于任何一个婚宴来说,晚上的闹洞房都是重头戏。
在饭桌上,zmi机关的兄弟们,就已经罗列和准备了n个足以让人心惊颤胆的节目来,准备要刁难一下新郎倌和新娘子了,就等着洞房时刻的到来。
已经累得快要趴地上的追命,听到了这风声,简直想给那些大爷们跪了。
咳!
当然,她不能跪。
哪怕心里万般不情愿,闹洞房的时刻还是到了。
老人们早就各自散去休息了,新房里就只剩下一群年轻人在那儿,玩闹起来都有些疯。第一个节目,就差点儿要了人的命。
屋子中间,被人用细针钱吊下来一只大红苹果。他们要求新郎倌一口一口把苹果肉咬下来,再嘴对嘴地喂给新娘子吃。不仅要全部吃光光,还要每喂一口,都得有一个不低于15秒的吻,边吻边吃。
看起来啃苹果的难度不大。
可是,为了学习当年还没有彻底进化完成的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好事的家伙们把苹果吊得够高,还把新郎倌和新娘子的双手用红布条给捆在了背后。除了嘴能够使用,其余动作都废了。
一个人,基本上很难对一个苹果着力。
追命已经羞得红了脸。
冷血比她镇定,甩给那些家伙一个“一定会找补回来的”轻笑,便向苹果凑了过去,再用眼神儿示意追命过来用嘴把苹果给抵住,他才能着力去咬下来。
手的作用是无可取代的。
没有了双手,就凭着两张嘴,对于一个晃晃悠悠的大苹果,真是有点儿无力。他俩试了好几次,没有能够咬下来苹果肉不说,还每次都因为两个人用力不均,苹果突然从中间滑开,然后两个人的嘴凑到了一块,惹得众人大笑。
几次三番之后,夫妻两终于掌握了技术。
不得不说,这也是夫妻共心的一个历练过程。
然而,等冷血将第一口苹果哺入追命的嘴里时,听着四周的口哨声儿和不停叫嚷的欢笑声儿,追命的脸已经烫得能够煎鸡蛋了。
吃下苹果,她回过头来瞧他们。
“你们这群流丶氓!”
“哎,小追命,哥哥们可是为了你好啊,怕你吃不着苹果。苹果这东西最是喜庆,意喻夫妻同了心,苹果吃出心相印!”
“去去!谁不知道你们心里那些龌龊,哼!”
追命轻嗔着战友,下一口又开始了。
红着一张脸,她就像一只待哺的鸟儿,与冷血合作将苹果咬下来,再等着他叼了一口一口地喂她嘴里,自个儿再慢慢的吃下去。这个过程如果只有夫妻两个人在,到也算得上是情趣儿。可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确实有点难为情。
好在冷血是个医生,向来处变不惊。就像在为病人看诊一样,镇定得在一伙不怀好意思的家伙围攻之下,以一种不畏不惧的精神,啃光了苹果不说,还阻止了那些家伙更加无赖的戏弄。
由于占色怀着孩子,吃过晚饭她和权少皇就已经走了。
这一群人没有了老大在,一个个躁动得嗷嗷直叫唤。
“不行不行,就这样就过关了?哪儿那么容易?”
“对对,咱好不容易盼到一对新人闹洞房,哪能就这么饶了?”
“哥们儿,弄两颗鸡蛋来,让新娘子来一招儿,探囊取蛋!”
最后这个损招儿是无情说出来的,冷血瞥过头去,就见到跷着脚坐在那里一脸促狭的他。严重鄙视了一下,然后他淡淡地说。
“祁狄,你要是不怕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想出更加变丶态的方案,今儿晚上你就尽管来。”
无情哈哈直笑。
“我怕什么?小爷我向来无耻,让人免费围观也不是不可以。”
哗!
他一笑,有人跟着发笑。
“我看成,则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怎么样?”
一听这话,在他旁边的孙青使劲儿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希望别人不要注意到她才好。可想后退已经晚了,围观的同志们火一样的热情正无处释放,好不容易逮到他,不起一下哄,怎么对得住这么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祁公子来,赶紧出列,表演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大家都知道无情过往的品行,调侃起他来毫不嘴软。可是,在众人的喧笑声儿里,被孙青掐过手臂的祁公子哪里还敢招摇?瞥着冷血似笑非笑的脸,他轻了轻嗓子,哈哈大笑。
“那不行,今儿可是我哥们的洞房,哪有做弟弟的帮忙的,对吧?”
他意有所指的话,惹得追命直磨牙。
虽然知道他就是一个嘴劲儿的家伙,还是不想饶了他。
“孙青,你看无情,他竟敢调丶戏我。”
孙青已经丢人得恨不得没有认识过他了,严肃地板着脸,她递给追命一个无奈的眼神儿,又看了看周围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故意一板一眼地说。
“追命,你叫我做什么?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谁啊?”
噎了一下,无情其实就是趁着热闹嚷嚷一下,被孙青这么不咸不淡的一说,顿时短了嘴,帅气地搔了搔脑袋,桃花眼冲孙青眨了眨,立马从禽丶兽变成了乖乖小小兽了。
“小爷我不跟你们玩了,我家孙姐姐困了,我得回家陪媳妇儿去。各位兄弟,来日方长。等我结婚的时候,再好好给你们表演几招儿绝活。”
“哈哈……祁狄你怎么犯怂了?”
“谁说老子怂?这叫爱媳妇儿爱生活!”
不理众人骂怂蛋,祁公子揽着孙青别别扭扭的腰,就率先离开了。
没有了无情在那儿支招儿耍坏,刚才那一群不依不饶吼吼着要冷血和追命进行更进一步亲密接触的人,也就没刚才那么大的劲儿了。毕竟洞房虽然要闹,可大家也都懂得尺度,不能真让人小两口子下不来台。
闹洞房结束了。
虽然在冷血的蓄意保护下,追命没有遭到太多的刁难,可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她,这个时候还是累得不行了。一直到把客人都送走,他俩的这个新婚夜,也到了晚上11点多了,再不入洞房,良辰吉日都快要过去了。
想到占色结婚当晚,早早就跟着权少皇溜了,她不由再一次感叹。
没有老婆婆的媳妇儿,就是幸福啊。
由于冷血是独生儿子,简家父母自然舍不得他们夫妻二人结了婚搬出去住的。而且,他俩结了婚还真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总有事儿没事儿住到锦山墅去。更何况,就算再住在锦山墅,小两口也得分房睡,那是给主人家的必要尊重,哪能像在家里一样,直接睡到一堆儿去?
所以,他们今天晚上的婚房,是直接安排在简家别墅里的。
等宾客被一一安排离开,只剩下小两口时,追命瘫软在客厅的沙发上,疲累之下,紧张感又再次浮上心来。想到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上一阵热一阵红,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儿。
她与冷血确定恋爱关系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和大多数人恋爱不一样,两个人虽然平时的亲热劲儿不比别的恋人少,却一直都好好地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也都一致认为最好的礼物,应该等到洞房花烛夜才来拆开。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害怕得手心都是汗。
“怎么了?喝多了?”冷血与她手心交握,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没。就是……咳,我有点着急。”追命小声说。
扬了扬唇角,冷血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丫头,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操之过急,只笑着低头,拂了拂她的脸。
“饿不饿?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揉了一下肚子,追命还没来得及说话,肚子已经抢先“咕噜”了一声儿,汇报了它现在的实时状况。
“额……”
今儿婚宴上的菜式丰富,可作为新娘子的她为了注意仪表,还真没有像平时那样大快朵颐。可追命姑娘本来食量就不小,挨了这么几个小时,还真就饿得不行了。被他这么一问,她还真就咽了咽口水。
“好像有点儿饿……”
“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新郎倌脱掉了外套,挽起袖子,就要往厨房里去。不料,人还没走开,楼道口就传来了简家妈妈的声音。
“大晚上,还不去睡觉,做什么?”
追命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喊了一声儿“妈”就接下去了。冷血安抚地将掌心放在她的肩膀上,皱着眉头对老太太说。
“妈,你这些天为了婚事操心了,早点睡去吧。我肚子饿,去弄点吃的。”
刚才他俩的对话,简家妈妈全都听见了。儿子这么维护媳妇儿,对一个三十多年来一直维护儿子的妈妈,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怨怼和触动。尤其是新上手的婆婆,对于一个突然闯入他们生活中的儿媳妇儿,一开始或多或少都会有不习惯的纠结情绪。
更何况,儿子的心明显偏了。
冷哼了一下,简家妈妈脸上不悦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
简家的家教极好,对生活作息都很有规范,一般半夜吃东西这样不健康的饮食习惯,是绝对没有的。
冷血叹了一声,“妈,今天我结婚。”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是说我今天结婚,累了没顾得上吃饭很正常。
第二是说我今天结婚,你老能不能稍稍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果然,他的话出口,简家妈妈尽管心里不高兴,可皱了皱眉头,还是把想要批评教育儿媳妇不懂事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只心痛地看着刚结婚就成了妻奴的儿子,淡淡地说。
“饿了让张嫂起来做。你一大男人,去厨房像什么话?”
“妈!”拔高了声音,冷血的语气重了不少,“我三十多岁了,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应该做什么。你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吧。”
儿子冷硬下来的声音,把个简家妈妈噎得不行。
“你还管上你妈了?”
见她脸色变得特别难看,追命害怕冷血为了自己给他妈吵架,而自己未来的人生会更加的悲催,清了清嗓子,她赶紧地拉了一下冷血的袖子。
“大熊,我不饿了。”
冷血回头,在看到追命时,目光又柔和了下来。
“乖,你别管。”
他明显区别对待的态度,惹毛了简家妈妈,脸上青白不均地变幻了几下,她重重地拂袖上了楼。不过,虽然心里千般不爽万般不愿,可今天确实是儿子的大喜日子,她不能真的和儿子吵一架,触了霉头。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上,追命这才松了一口气。
“吁!大熊,你对我真好。”
躬下丶身来,冷血面对着她,双手擎了她的肩膀上,盯着她语气严肃地说,“丫头,你跟了我,我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包括我妈,她也不能。”
“我知道。”脸上带着甜笑,追命想了想,又小声儿说,“不过下回,大熊,你不要这样当着我的面儿给你妈难堪了。咱们不如这样好了,在你妈的面前呢,你就对她好一些,偶尔骂我几句也没有关系。而我呢,就多拍拍她的马屁,咱俩尽量顺着她的意思……这样她就算想找我的茬儿,也寻不到错处不是?”
“乖丫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冷血轻叹。
调皮地挤了挤眼睛,追命又撇了嘴,“不过,只有咱俩的时候,你就得听我的埋怨了。等她不在的时候,咱俩再一起数落她的不是?行吧?”
“行!”
心知她的意思,冷血感慨着没有再多说,径直去了厨房。
想到他对自己的好,追命当然不好意思坐在那里等着吃。虽然不会做什么,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后面,看他系上围裙,从冰柜里拿了储藏的蔬菜等食物来,站在流理台前忙得不亦乐乎。
“大熊,你准备给我做什么吃啊?”
冷血比追命高了足有一个头,这个时候没有穿高跟鞋而显得个子更加娇小的追命,只及得到他的肩膀处。所以,一边儿忙着手里的活计,冷血要与她说话,还得低下头来俯视。
“饺子。”
“呀,这么麻烦?”看他拿出面粉儿来,想想做饺子的麻烦,追命不由拿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大熊,你给我煮一碗面条吃就行了,我不挑食的。”
没有理会她,冷血犹自忙活,淡淡地说。
“古时候呢,新婚夫妇在结婚的当天晚上,都是要吃饺子的。不仅要吃饺子,他们啊还会故意让新娘子吃一口生饺子。”
“啊?还有这种事儿?为什么啊?”
“嗯,生饺子咬下去了。如果问新娘子生不生?新娘子会怎么回答?”
没有多想,追命睨着他,说得自然,“生呗。”
“那就好。”冷血低下头来,专注地睨着她,那唇快要亲上她的脸了。
被他的眼神儿这么一瞅,这才反应过来的追命,恍然大悟地轻咳了一声儿,哧哧直笑,“大熊,原来你想要小娃娃了呀?”
小丫头说着“小娃娃”三个字的时候,稚气得本身就像一个小娃娃,瞧得冷血心里一热,突然有一点后悔自己把大好的洞房花烛夜用来和面了。
可有什么办法?
他的小丫头太小,急不得。还得填满了肚子再说。
叹了一口气,他用沾了面粉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儿,然后看着她鼻尖上的白白的一团面粉儿,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很快就好了。我少做一点,就我们两个吃。”
“哦。辛苦你了,大熊。”
追命应着就环住他的腰,眸底含情,唇角含笑。
在他做事的时候,她就乖乖地在边上,昂着脑袋看他熟练地和面、擀饺子皮、剁馅切菜,包好了饺子再下锅。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有一种特别的神韵,实际上为老婆做吃的男人身上,也会有一种从内而外的气质。此时,冷血俊朗的五官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和宁静,而他深色的紧身衬衣领口处,露出来的一片紧实肌理和身上紧绷着的结实肌肉,又恰到好处地证明了这个男人,不仅仅只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医生,而是一个实实在在能保护女人的男人。
悄悄打量着他,追命满脸泛着红。
冷血果然是一个熟练工,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就做好了水饺。
两个人没有留在餐厅里吃,冷血找出一个盘底印着一对鸳鸯的精致托盘来,端上饺子,又做了一个调味的蘸汁儿,一起端到了楼上的婚房里。
非常恶趣味儿的,冷血同志果然故意在一只小碗里盛了几个没有煮熟的饺子,首先把它们递到了追命的嘴边儿,让她咬。
“新娘子,生不生?”
乐呵呵地咬了一口,追命吐出饺子来,冲他眨眼睛。
“生。”
“乖!”冷血低头吻她嘴。
“不过,大熊,我肚子饿了,可不可先吃了熟的,再生啊?”
半眯了眼,冷血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心下一荡。
“嗯。”
已经饿得不行了的追命姑娘,在只有冷血一个人的场合里,向来不是什么淑女闺秀。二话不说,她端过托盘上的饺子来,顾不得还冒着浓浓的热气儿,一个一个不客气地往嘴里送,一边儿吃一边儿也没忘了她嘴碎的毛病,继续聒噪的念叨。
“不错不错,真好吃。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太饿了。天啦,饥饿这事儿,真不是人受的。大熊,你说这人要饿了,哪能管得了吃相会不会太土鳖啊?”
冷血优雅地咬一口饺子:“……”
又一只饺子入了肚,追命眨巴眨巴眼睛,抬起望着他,嬉皮笑脸地“喂”了一声儿,“大熊,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我的智商了,要不然,我怎么就把你给挑上了呢?不仅人长得帅,还能煮饺子这一点。哎,我觉得真是太划算了……”
“嫁给我的好处,就只有我会煮饺子?”冷血递给她一个无奈的可怜表情,却换得了追命一个大白眼儿。
“会煮饺子多厉害啊?我什么都不会呢?”
“……”
吧唧吧唧吃吃笑笑,两个人的快乐洞房餐就吃完了。
接下来,新婚的小两口不得不面临最为关键的一环了。好在,都在的现代人,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都看过猪走路,再加上两个人以前也都已经有过很多次试探型探讨,再加上追命姑娘也是比较好哄的人,等洗漱好了再躺回被窝里时,她基本上没有半点抵抗的念头。
只不过,依旧在东拉西扯地想要混淆视听,转移自己混乱的注意力。
“大熊,你说大冷的天儿,咱俩就盖一个被子啊?”
冷血有些好笑,“要不然呢?”
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追命小声儿地咕哝。
“我可从来都没有和人盖过一个被子,而且我睡相不太好,喜欢把被子卷在一块儿,你会不会不太舒服呀?哎,我说,还有被子吧?你再弄一条过来?”
冷血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你觉得需要吗?”
瘪了瘪嘴巴,追命使劲儿想理由,“太需要了,一个被子中间容易透风,万一你感冒了,可怎么办?”
“我是医生。”
“……”思索一下,追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万一我感觉了呢?”
“我也是医生。”喟叹着冷血将一只手圈过去,像哄小姑娘似的将一直想往外面溜的小丫头捞到怀里,紧紧圈住她,一双黑眸晶亮有神,“丫头,你放心,我不会让咱们俩中间透风的。”
“哦……那……”
追命的话含含糊糊地没有说完,冷血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一个吻,如痴如醉地点燃了这个与他们而言永远难忘的夜晚。
窗户外面是京都城的万家灯火,新房里面是玫瑰花清丽的芳香。在这样一个入了冬的夜晚里,新房里温暖如春。凌晨时分,不知不觉降下来的今年第一场瑞雪,却也没有办法将被窝里翻腾燃烧的激情冷却。
*
第一场大雪过了,京都的冬天就正式莅临了。
在寒冬里,锦山墅里的温度,仍是十分宜人。
婚礼过后,一转眼十二月就过去了。
再一眨眼,新的一年来了。
随着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是更加凌厉逼人的寒风。
过了元旦节,气候变化无常,一天冷似一天,已经彻底变成了企鹅型的占色,除了必要的孕检,几乎整天整天都不再出门儿了,一直守在锦山墅里孵着她的孩子,日子还和以前一样。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权四爷陪她的时间明显多了。
好像比较起前一段时间的忙碌,入了冬,连他都空闲了不少。
晏仲谦已经下葬了,以那样不光彩的方式过世的他,没有给权凤宜留下只言片语,虽几十年的夫妻,有过不少的少年情怀,却再也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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