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死。她想,等公务员考试公布了入围名单,或许心里能踏实一点了。
章中凯先送她回少教所。
车就停在少教所大门外的停车场里。夜色正寂寥,光线较暗淡。
他拍拍占色的肩膀,由衷地感叹,“色色,你这日子也真不容易,要不要借个肩膀靠一下?”
咬了咬下唇,占色不愿意别人跟着难受,遂即绽开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少年,待我长发及腰——”
一句玩笑话,她没有说完,又觉得不妥,咧着嘴打住了。
“色色,你现在已经长发及腰了。”看着笑颜如花般娇俏的小女人,章中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四年多的感情。他喜欢占色,从在吕教授家里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一直喜欢了。
略一蹙眉,他再次轻笑。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把垂落的头发顺到耳后,占色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师兄,我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
章中凯笑笑,“是不是每个姑娘拒绝男人,都用这台词儿?”
“额……”
“开玩笑的。这样吧,咱们来个约定。等到你三十岁,到那时,你要未婚,我也未娶,你就嫁给我,不许再拒绝!”
未来会如何……谁能知道?
耸了耸肩膀,占色不置可否地笑。
从章中凯的角度看过去,她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孔,在氤氲的灯火下,越发显得活色生香。
稍倾,他突然笑问,“色色,你给自己算过么?”
“算什么?”
揉了揉鼻子,章中凯又笑,“你额头饱满,眼大有神,唇红齿白,一定有旺夫之相。”
“嗤——”
忽如其来的一道冷‘哧’声,吓了占色一大跳。
男人熟悉的声音阴鸷冷冽,正是从背后那排汽车边传过来的。
她转身看过去,只见权少皇隐在阴影里的高大身体正斜喇喇地倚靠在one—77流畅的车身上,他旁边三米外的不远处,站着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铁手。
“姓权的?你怎么会在这?”占色吃惊不已。
撩了她一眼,权少皇低头,火机‘啪’的一声儿,就窜出一团小小的火苗儿来。
下一秒,他的指间已有烟火。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屁’?”
占色吓了一大跳。
她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他怎么会知道?
是艾慕然!?还是被他监控了?
心里猜度着,她身上凉飕飕的发冷。
此时,室外停车场里的光线昏暗得令人发指,而权少皇指间的香烟完全照不见他的脸。占色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依了对那王八蛋的了解,也知道他来不会有好事儿。
想了想,她将被风吹乱的长发顺好,避重就轻地说:“权四爷,你交代的事儿,我还没做好。麻烦你再等两天。”
权少皇低头,猛地吸了一口烟。再抬头时,脸色比夜色还要晦暗。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峻拔的身躯上仿佛打了一层光蜡,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工作没完成,还有心思去谈情说爱?”
这么一说,占色也炸毛了,“关你啥事儿?你以为你戴笠啊,啥事儿都归你管。”
权少皇哧了一声,咬着烟,手指突地抚上她的面颊。趁她怔愣,又捏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我要是戴笠,你是胡蝶?!给老子玩《梁祝》呢,想和别人双双飞?”
“这位先生——”章中凯一开始不知道他俩什么关系,不太好插手。见状横过一条手臂来就想护着占色,“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事能好好说话吗?”
冷笑一声,权少皇的视线终于转到了他的脸上,嘴角带着惯常的笑意,三分轻蔑七分无视。
“你是她谁啊?!”
章中凯闷了闷,严肃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行为太过份了。”
凉凉的扫着他,权少皇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
可占色却脊背一凉,胸口窒得慌。他身上的凉气儿,太过瘆人了。像一把能销肉蚀骨的冷兵器,或者不用出销就能让人觉得杀气腾腾的尖刀,无端端带低了停车场的气压。
心里一紧,她上前拦在了章中凯的面前。
“权少皇,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的私事儿?”
权少皇笑着又低头吸了一口烟,在那零星星的灯火里,可见一双紧锁的眉头。
“占小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