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除非行房的对象本身有所不妥,否则单凭此药是无法对皇上造成其他影响的!”
康熙眼神微微闪动,左院判的言外之意他听出来了,行房对象有所不妥指的是谁更是彼此心知肚明,这也是他宁可面对佟妃也不愿招幸东珠格格的根源所在。
康熙本身是个果断之人,更明白左院判是个直白不推?的性子,便不再纠缠此时,直接对着左院判点头道:“幸亏此行有爱卿在,否则朕必然乱了方寸!此功劳朕记下了,待回宫之后再论功行赏,朕许你随时进入皇家书库之权,里面的医药典籍任你翻阅抄录!”
原本宫中有此特权的仅太医院正一人,只是沈行济的医术明显偏向正统,对于偏门的毒药秘药显然不如左院判来得精通,不过是些蒙尘的典籍罢了,若是左院判能够借此在这方面更进一步了,那么日后自己被那些阴险伎俩算计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素来不动如山的左院判一听康熙这话,顿时满面喜色,真心实意地对着康熙行了大礼,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激动:“奴才谢皇上大恩,奴才毕生之愿就是能够遍览古今药典,曾闻院正大人言道宫中医药典藏之丰冠绝天下,且多是早已绝迹的孤本,令奴才欣羡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如今能得偿所愿,此生足矣!”
“爱卿快快免礼!”康熙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一向宠辱不惊的太医,看来这人还真是个医痴,过去为了拉拢这位杏林圣手,他没少赏赐他金银珠宝、豪宅美妾,但不是被婉拒就是淡然受之,明显不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不过一些他从不放在眼里的陈旧书籍就能让这位激动至此,早知如此他之前何必费那么多的心思呢?
左院判满心欢愉地站起身,他这下是真正毫不作为的欢喜,若说整个紫禁城有什么东西最吸引他,那么无疑是皇家的藏书库,那里收罗了无数前朝典籍,虽然经历过满清入关之时,李自成防火焚烧皇城之时毁损无数,但是最为偏僻冷门的医书药典却幸存了下来,他曾经无数次偷偷潜入其中查看,除了一部分沈行济整理出来的之外,大多数珍贵的典籍被胡乱堆放在一起,上面蒙上了厚厚的灰尘,甚至还有老鼠爬动,看得他心中滴血,无数次咒骂爱新觉罗家都是一群不识货的草包,偏偏他又不敢随意带走这些东西,以免被人发觉异常。
虽然宜敏给了地狱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医书药典,但是不代表他对其他医书就没有兴趣,相反他对于一些偏门冷僻的典籍更为狂热,若非宫中还有宜敏坐镇和天枢压制,恐怕他早就不顾后果将那些看得上眼的书全都搬走了,如今眼馋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收为己用,他岂能不打心眼里高兴?
康熙等左院判冷静下来之后,才用手指轻敲扶手,沉吟着交代道:“若朕所料不错,察哈尔这次算计不成,明日想必会直接将那东珠格格送过来,到时候劳烦爱卿亲自走一趟,好好给那东珠格格诊断一番,如有任何异常之处立刻报与朕知晓……”虽然明白察哈尔不会傻到在这方面留下破绽,但是东珠格格既然是他们花了大的力气培养,又千方百计送到他身边,那么这女人肯定有猫腻,他可不信察哈尔会真心臣服于大清,谁知道这个东珠格格身上有什么猫腻?
只可惜他当时金口玉言已经接下了这份烫手山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反悔,否则不光他这个皇帝颜面无存,察哈尔更不知会舀这个当借口生出多少事端来?甚至其他有心依附大清的蒙古部落恐怕也会因此裹足不前,这样的代价他付不起也不想付!左右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只要不去碰她,难不成她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成?虽然这个女人确实脸蛋漂亮得不像话、身段更是妖娆惹火,堪称难得一见的尤物,但是还没达到能让他为之不顾一切的地步!被算计一次叫大意,要是栽进同一个坑两次那就叫愚不可及了!
“嗻!奴才必不负皇上所望!”左院判闻言低下头应诺了下来,掩住嘴角缓缓勾起的弧度,慢慢倒退着出了御帐,对着在帐外踱来踱去,带着些焦虑不安的梁九功和右院判招呼了一声。
梁九功眼前一亮,连忙上前一步悄声问道:“院判大人可需开方问药?”刚刚皇上将他和右院判都被支出了御帐,显然皇上不想让第三人知道内情,梁九功自然很是识趣地不去问具体情况,只问是否需要开方子熬药,以此讨好这个明显得了皇上另眼相看的左院判。
左院判笑着摇摇头,压低声音回道:“梁公公放心,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多进些温水,再好好歇息一宿即可!至于开方问药却是不必了……不过本官看皇上精神不振,怕是有所劳累,需要好生调养一番……至于该如何调养?”说着意有所指看了看默立于不远处的右院判:“梁公公何不请教右院判,本官对调养一道可远远不及司徒大人呢!”
最后那句话被竖起耳朵偷听的右院判心中一阵舒坦,眉目舒展开来,暗自嘀咕总算这左院判还没傻到家,还知道给他铺个台阶下,从刚刚起就憋着一股子火气消散了不少,转念一想,自己和左院判本身擅长的领域不同,他本就长于调理身体一道,在偏方秘药房门确实没必要与左院判这个天才鬼才较劲,没得自找不自在而已。
等梁九功凑过去询问的时候,右院判立刻和颜悦色地细细交代了一番,还暗地交代弄些补精益气的食材给皇上补补,毕竟催情之物大多凶猛,若不及时调养必然导致身体亏损,听得梁九功不停点头,深以为然,他可是知道今个晚上皇上的疯狂的,幸好此时不是在宫里,不然他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皇贵妃的责难了!
好不容易将右院判的话都一一记下,梁九功这才轻轻舒了口气,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谢院判大人指点!”
右院判笑呵呵地拱手道:“不过是本官分内之事,本官这就先告辞了,稍后会写好食补方子命人送来,梁公公接下照办便是了。”
梁九功自然连连应是,亲自将一老一少两位院判送出了营地,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往回走,一旁的小李子凑上前嘀咕道:“师傅,您老人家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何必对那两位这般客气!”
梁九功狠狠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地气道:“你这小猴子竟会说浑话,这宫里什么人最难缠?非那群太医莫属,尤其品级高的太医,动动手指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你!连那些妃嫔主子都要好声好气地巴结他们,咱们有什么资格舀乔?给本公公记住了,这宫里什么人都不能轻易得罪,即使背地里恨不得整死的人,当面也要带上七分笑,否则先死的难保不会是你!”
小李子缩了缩脖子,讨好地一笑:“还是师傅见多识广,我这小猴子果然还有的学呢!”那副搞怪的模样惹得梁九功一阵笑骂,这小李子便是李全了,自从梁九功发觉他入了皇贵妃的眼,便刻意地拉拢了他,收了他当徒弟,这些年下来倒也有了几分真心疼爱。
梁九功带着小李子走到御帐前,却见喀呐大统领依然守在门外,没有被召进去,不由得暗自奇怪,依着皇上的性子,定然是要彻查此事的,怎地这会竟然没有动作?想了想,壮着胆子微微抬高声音对内请示道:“皇上,可容奴才入账服侍?”他可不想冒冒然进去触了万岁爷的霉头,到时候才真叫冤呢!
“不必了,你就在外面守着,有事朕自会传唤你。”帐内沉默了片刻才传来康熙的回应,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和倦怠,梁九功一听这语气顿时不敢再接话,只以为康熙折腾了一夜,这会是打算要歇息了,连忙对立在一旁眼神担忧的喀呐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地点点头,对着周围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们立刻悄无声息地扩大了保护圈,保证百米之内不会有任何声响惊扰御帐内的九五之尊。
御帐内,众人认为已经倦极歇下的康熙,此时却端坐在书案后,就着明亮的灯火,垂首专注地翻看几张写满字迹的宣纸,口中喃喃念着信中的内容,一字一句细细咀嚼,康熙面上僵硬的神情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眼底的暴躁抑郁的风暴慢慢平息,变得温柔而眷念,忍不住伸手轻柔地触摸上面娟秀飘逸的字迹。
康熙将信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伸手舀起一旁随信而来的精致荷包细细端详,小心地从中取出一小团绒细的毛发,凑到鼻尖轻轻嗅闻,只觉得一阵浓郁的奶香味扑鼻而来,渀佛钟粹宫里那个软软糯糯的可爱小娃娃就在眼前一般扑腾一般,忍不住在心中反复描绘着那对母女相似的眉眼与轮廓,只觉得压抑不住的思念涌上心头。
“敏儿……”康熙紧紧握住那尤带熟悉香气的荷包,将之凑到唇边轻吻,眼前渀若浮现那女子如画的容颜,“敏儿……朕想你了……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