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你们说了算,你们自己清算好成本,再加上想要的利润作为竞标价。在保证质与量的前提下,谁的竞标价低,就算谁中标。这个竞标过程全凭实力说话,没有歪门邪道,你们大可以放心大胆地参加竞争。就算这次不中标也没关系,以后再发现新矿山,我们还是用公平竞标法。”
“好,在下参加。”一个商家表态了,反正试试也没坏处,就算不中标,也亏不了几个钱,权当是为以后积累经验了。
“在下也参加。”
“算上老夫一个。”
众商群起响应,很快,二十个商家都报了名,万磊让闱儿登记好了姓名,又交代了几句注意生产安全之类的话,就把矿山的位置指给他们看,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挖矿,带多少人和多少设备去,他就不管了。
送走了急于召工开矿竞标的商家们,万磊又喝了一口茶准备跟铁铉请辞回长平驿,却被铁铉留住了:“贤侄,数日前徐公爷一行人来过,他还要你到永平府的驻地去走一趟。”
“哦,徐公爷北上了?”万磊有些意外,他虽然“收买”了些宫里的太监,不过这些太监只是暗子,并非为了打探小道消息的,只要可以保证朝廷不出兵攻打顺天府就足够了,其他事他都不想过问,所以消息也比较不灵通。
“是啊,徐公爷充为山东山西两边总制,现在永平府驻守。”
万磊又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才道:“既然是咱们的邻居,去跟他打声招呼也好。”
“贤侄你真去?只怕他们会扣住你不放。”铁铉有些愕然,在他看来,万磊去永平,无异于刘邦去赴鸿门宴,此去肯定是凶多吉少,还是不去为好。
“如果不去,那就是不给面子,以后顺天府就要穿小鞋。而徐公爷为人精明,自然是顾大局的,他敢开口请我,就不会玩阴招。”
“本官还是不放心,贤侄是咱顺天府的支柱,万一对方真的扣住你不放,北平军会起动乱。”铁铉还劝。
“在我看来,徐公爷跟我们一样,也是左右为难,他即怕我们造反,所以分兵戒备;又怕逼得我们太紧,把我们逼反。与其互相猜疑,不如我主动走这一趟,能消除他的疑虑最好,不能消除也不至于把关系闹僵。”
“只是,如果朝廷真把你扣下当人质,北平军无人统领,只怕会被朝廷军乘虚而入。”
“顺天府除了北面之外,三面与朝廷相临,又无险可守,朝廷军若想突袭,随时都可以,之所以没有动兵,是不想自毁盟约。另外,徐公爷为人精明,应该还想利用北平军来守边。如果我不去,他可能会觉得北平军无法利用,而转用剿计以绝后患。”
“唉,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委实让人难以决择。”铁铉的眉头皱得老高,当然他也知后悔无用,顺天府之所以走到今天这副田地,也是为时局所迫,没有如果但是,至于以后前程如何,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您下令让周天寿和赵全节两员大将回来一趟,我明天跟他交代了一些事宜才动身。就算我真被扣住了,你们也要以不变应万变,不到万不得以,就别起兵造反。如果朝廷军真的趁机大举入犯,就带那些愿意跟随的军民出关暂避,尽量别与朝廷军正面冲突。”
万磊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之所以一直反对造反,并不是对明朝有多热爱,对皇帝有多愚忠,而是因为他知道,造反不是过家家,不是揭杆而起就旗开得胜大杀四方,而是一场用命来拼的大赌局,不只是自己的命,还有很多人的命。
万磊也分析过局势,如果天下大乱,造反一把也不算什么,可现在明朝立国之初,人心思定,本就不是造反的最佳时机,而北平北有蒙古部虎视,南有朝廷百万大军,东有燕军余党,一旦起兵,定会引来四面围攻,到时候不但会把顺天府的百姓拼没,甚至还会捅破一个大篓子,引得蒙古部南下,到时候受苦的就是中原数以千万计的百姓。
作为一个正常人,万磊还没有因为被朝廷多次打压而变得睚眦必报,更不会图一已痛快当引贼入冦的汉.奸,所以在造反一事上,他是一再克制的。
“唉,要贤侄以身犯险,这实是不该。”
“夹缝求生,事事艰辛,如今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