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鞭的笑道:“秦霸山,你赶快交出地图。念在多年朋友份上饶你性命。”他将鞭子收落。那使枪的招式顿时凌厉,长枪将矮汉逼退丈许。他大笑道:“哈、哈、哈,如今我等来洛阳寻图未果,你叫我交什么给你!”
唐非衣更是惊奇,说道:“这五人均是左金吾将军府中贵宾,不在长安享福,却在洛阳争抢什么地图。”焦会青也好奇,问道:“这两人又是什么来头?”
唐非衣点头道:“秦霸山乃阴山北地之人,近年屡犯我朝。朝廷意在安抚他,所以才会邀他来做贵宾。矮汉是东海叶七郎。与他结伙之人,乃漠河都督李尽忠的结义兄弟完颜华仁。”
焦会青道:“唐老弟对这些人很了解嘛。”唐非衣哪里听不出他语中似有所指,说道:“丘神责时常来我家,这五人我会过两三回,怎能似你山野匹夫,谁也不识得?”焦会青冷不防被他嘲讽一下,只好嘿嘿笑。
这时,一声惊叫,叶七郎手捂右肩跳出圈子。再看那秦霸山脚上亦多了一道血口,想来他拚着吃叶七郎一刀,先将他刺伤逼出战圈。秦霸山不顾疼痛,口中长啸,长枪攻势凶猛,完颜华仁连连退却,长鞭只往枪头招呼,企图缠住红缨,抵御秦霸山的杀着。
如此再斗数招,完颜华仁不见叶七郎助战,喊道:“秦霸山老弟,你既没有拿到地图,我等岂能不信?如今你却要杀我等,莫非已经取得地图,要灭口么?”
秦霸山笑道:“今日你诱我来桃林厮杀,暂且记下,饶你性命又何妨!”便收回长枪。另一边王养宗大笑道:“好,待我等寻着地图再决胜负不迟。”也与王泉双双停手。
五人收拾好兵刃,完颜华仁道:“那日于裴炎相府搜寻,秦霸山和王养宗见他最后一面,我等只有怀疑你二人拿到地图。既然今日你等说并未获得地图,我等暂且相信你们。”王养宗拍手道:“难道不是么?”
王泉说道:“寻地图已有三个月,竟然没有任何线索。只怕这地图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秦霸山哈哈大笑:“那日丘将军告知地图之事,我就不敢深信。只恐他故弄悬虚,意在诱使我等互相虞诈,朝庭却好坐山观虎斗。”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王泉说道:“不管地图之事起因何来,若果真有图,却是关系甚大。我等要拧成一股绳,合力找到地图。我等先找丘将军探个虚实,再行计议。可好?”
众人又道:“甚好。”一齐走出桃林,想是往洛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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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五人走远,焦会青道:“这五人谈吐不凡,武功当世罕有。怎么为了一幅地图拼夺厮杀?”焦会青倒是粗中有细,看事情却一针见血。
陈子昂道:“地图似与裴炎有莫大关系。听完颜华仁之言,裴相国遇到麻烦了。”魏大道:“陈大哥说得正是。”数日来魏大见识长进不少,虽未脱乡村农夫土气,却也学会了推理分析之法。
“不好!”陈子昂脸色忽变,轻声唤道:“唐兄弟……”焦魏二人回身张望,唐非衣已不在林中。魏大急道:“定是追随那伙人去了。”
焦会青却不紧不慢笑道:“这个唐非衣大有来历,兼之聪明伶俐,哪里象你小子傻头傻脑,处处教人担心。”陈子昂点头说道:“唐兄弟原来就和这些人相识。”说完,他往林外奔去。
焦会青和魏大随后亦发足狂奔出林,只是魏大功夫低微,远远落在两人之后。陈子昂与焦会青行了四五里地,面前出现一条长堤,堤面略高于桃林。
二人施开轻身之功跃上大堤,极目张望,唯见天将破晓,晦月于西天留下淡淡的影子,洛水蜿蜒流转于山林间,除此之外看不见半条人影!
良久,魏大方才赶到堤边,已然气喘吁吁。魏大喊道:“不见唐大哥么?”焦会青道:“谁知道呢,这家伙又搞甚么把戏!”他心下窃喜,希望从此能摆脱唐非衣。
却听陈子昂说道:“唐姑娘多半不姓唐,而是当朝裴炎宰相的千金。”焦会青先是一愣,他脑袋转得极快,片刻便想清楚了其中缘由,笑道:“陈大侠所言极是。唐兄弟名字当中,这非衣两个字合起来正是个裴字。若非达贵人家,也难养出如此刁蛮的女娃娃。”
魏大恍然大悟,面露喜色道:“如此说来,秦霸山等人断不敢加害于她。”陈子昂叹道:“自高宗去后、扬州敬业造反,不知多少血性义士死于天后之手。如今朝中有何风波、裴相府有何变化,我等无料想。”
言下之意,倒是替裴姑娘担忧。魏大心里一紧,喃喃说道:“怎么裴姑娘就一个人走了,也不说一声。说好了四人一起的啊。。。”
焦会青是老江湖,道:“我料秦霸山等人不会冒然伤害裴姑娘。我等先入城中稍作休息,打探一翻,自会寻见裴姑娘。”陈子昂道:“只好如此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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