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却心中坦然,我第一次觉得这家伙可爱,这家伙还真是我只是因为我们两个同时说不的默契,一样的绝不屈服的心境。
但是,却在这时,我听见了连续不断‘磕头’的声音,然后听见达兴大巫带着焦急的祈求:“卜登大巫,达兴真诚祈求你放过承一,达兴愿石穴领罚十年。”
“卜登大巫”
“卜登大巫”
天空依旧不停的聚集着闪电的能量,而我灵魂上的薄膜则是不停的开始一块一块凸起,就像力量在焦躁的不停要冲撞而出卜登大巫不为所动,而我却听见师父走过去,要拉起达兴大巫,他说到:“穆老儿,这是我老李一脉要承担的因果,不能借你人情,老李一脉可以输,不可以躲。我姜立淳自然护得我徒弟。”
自然护得我徒弟多么自然却又充满了一腔感情的话语,我的脸微微发热,意志却是更加的坚定。
但是达兴大巫不为所动,忽然再一次重重的磕头在地板上,大喊了一句:“卜登大巫,承一他,他只是一个小辈。”
‘哗’的一声,我眼前的天空忽然破碎闪电在刹那间分裂成一道道微小的能量,钻入天空中不见清风和煦,然后整个天空渐渐的淡去。
再没有任何幻觉般的场景,忽然眼前不过是一小屋尔,窗外远山近景,风光却静我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看见的画面却是卜登大巫正用一种琢磨不透的眼光看着我,身前是师父印刻在我灵魂深处一般的背影,还有在我一旁是真正的瘫倒了的达兴大巫。
而在卜登大巫的身前,强子发出了迷糊的呓语没有别的话,只有一声“哥”,莫名的带着担心的情绪,他看见一切了吗?
“巫家几乎不讲修心,更加信奉的不是自己的心境,而是神明赐予的力量信仰就是巫家力量的来源。我在心境上输与一个小辈,而执意与之争斗,这用佛门的话来说,是什么?是我心执了?”我没想到卜登大巫开口竟然说的是这么一句话。
可见,虽然他脾气古怪,其实到了他这个境界,,坦然的面对自我却是最基本的要求,因为看不清自我的人,根本没有成为高人的基础。
这一点儿,无论修的是什么,都是一样的,哪怕是邪道,他也必须看清自己的‘邪’‘不正’。
所以,在修者的世界里,很少有邪道的高人需要正人君子这个名号,因为那就是自己的道。
而卜登大巫的自问自答,我们却是没有人敢回答,就算刚才我莫名的胜了一局,可是我却是根本没有资格去知道卜登大巫的。
但他也不需要我们的回答,而是自己闭眼沉思了一会儿这么安静了好久,他才睁开了眼睛,对着我师父说到:“你知培养弟子不易,我寨子培养达戎也不易你三言两语就想要带走达戎,并且没有任何担保,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自然是没有想过有那么容易。”师父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一味的争,而是非常坦诚的接受这个结果。
因为卜登大巫的话也无可反驳,毕竟谁想要三言两语带走我去参加一场生死未卜的战斗也不可能的即便是有上一辈的约定,总还是得讲一个东西的,那个东西就叫——交代。
“达兴你倒是有胆,为寨子之外的人,不惜打我脸,提醒我与小辈争了?”卜登大巫不再理会师父,反而是把话头转向了达兴大巫。
事实上,达兴大巫虽然说的客气,本质上却是在提醒卜登大巫,他是在做一件与小辈争执的事情,却是没意思了。
原本达兴大巫是瘫倒在地上了,好像刚才的一句话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但在这时,他一下子爬了起来,又端端正正的跪着匍匐地上,头挨地的说到:“达兴不敢,只是当年身陷危机之时,怪洞之中,是老李一脉姜立淳一步一行背我出洞,不顾自身安危,一秒也没有抛下我大丈夫恩怨分明,达兴不敢不报。达兴对大巫不敬,达兴甘愿受罚。”
“穆老儿”师父有些动情的喊了一声。
而一直表现的战战兢兢的达兴大巫在这个时候却是挺直了身子,端正的跪在了卜登大巫的面前,朝着我师父微笑了一笑,眼中全是追忆,一下子竟然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