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颠倒,白天他上朝去,她就开始安睡,晚上他要歇息,她就亢奋起来,用自制木头麦克风“k歌”到天明。
从妖娆的《天涯歌女》到魔音刺耳的《法海你不懂爱》,从温柔似水的《明天就要嫁给你了》到古风古韵的《东风破》,她以一种全方位噪音式攻势每夜游离在他的房间四周围,并且邪恶的采取唱三首歇一盏茶,再唱三首再歇一盏茶的方式。
就是要唱到他奔溃,让他刚刚有点睡意,又被生生的从周公殿里扯回来。
而天际吐鱼肚白的时候,她就鸣枪收兵,回屋倒头大睡。
因为他屋里的嬷嬷们总是破坏她大晚上k歌的兴致,所以她惩罚性的弄了一点蛇来教训教训这些人。
顺便让他知道,此地蛇出没,不安全。
晚上不给他睡,白天他又要批阅奏折,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忍多久。
如此重复了五日后,北辰默风终于找上了门。
她倒是有点佩服他,能够撑五天,不容易啊。
他往房间里一站,屋子里即便点了炭盆子,也感觉不到一分暖意,海姻早已经不争气的吓的瑟瑟发抖。
暮云桑打发了海姻下去,海姻这丫头胆小如鼠,在这只会降了她的威风。
海姻一出去,暮云桑上前动作散漫的给北辰默风请了个安:“殿下晚上好。”
又是这样不伦不类的请安。
“暮云桑,还要多久?”他冷眸迸着寒意,看着暮云桑。
暮云桑起了身,看着外头的天色,不答反问:“那就要看殿下还要住多久?”
他身侧的拳心,明显的紧了一下。
“那些蛇也是你引来的是吗?”
“那可不怪我。”暮云桑一脸的无辜,“我就是觉得无聊做了一个竹笛,我哪里想到那些蛇也爱听我吹笛啊。”
那无辜的眼神装的很像,可搭配上嘴角戏谑的笑容,就让人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北辰默风此生,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女人。
她以前像小鹌鹑一样,胆小怯懦,看到他大气都不敢出,整天低着脑袋,就像是见不得人似的,眼泪也和不要钱一样,别人欺负她就知道哭哭哭哭,那时候的她惹他生厌,可现在的她,是有过之无不及。
她完全变了。
她不再是个小鹌鹑,而像是一只被烫伤了的斗鸡,每天疯了一样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