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廖顶顶懒洋洋的问好,一脸严肃的男人也不禁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眼前这个身材高挑面容俏丽的女人几年不见,倒是多了几分女人味儿,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又倔强的小女孩儿了
“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刚看你和一男人进去,没一会儿你弟弟也进去了,怎么回事儿,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来人正是廖顶顶当年的救命恩人徐霈喆,他当时在南方无意间遇到她,素昧平生却忽然可怜起这个年轻女孩儿,逼着她戒毒
他当时在广州的老城区租了一室一厅,她睡卧室他睡客厅,足足困了她三个月,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戒掉了毒瘾,才放她走
等到廖顶顶回到北京,安定下来,也认祖归宗获得廖家的认可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个男人了,无论她用什么办法,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去我店里边喝边聊,我忽然想喝点儿酒你的车?那我告诉你地址你开”
揉了揉太阳穴,廖顶顶一指旁边还没熄火的车,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徐霈喆说
于她来说,这个甚至还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是哥哥,是恩人,是朋友,是可信赖的知己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蓬头垢面地蜷缩在床上,被他用绳子捆住手和脚,以免当毒瘾来袭时她忍不住抓破自己的脸和身体
她曾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喊着那些在清醒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污言秽语,试图激怒他,让他撇下她不管她但是他都没有,好像见惯了这种事一样,只是冷眼看着她,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筋疲力竭,昏睡过去,才会上前帮她擦去遍布满脸的冷汗
“几年不见,倒是出息了,怎么打算开酒馆做老板娘了?”
跟着廖顶顶一起走进不夜,四处打量了一圈,徐霈喆微笑着看向她,他看人一向很准,早就知道这女人倔强到死,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先生名下的,我只是闲着没事打理一下,喝什么,现在喝tequila还早了点儿,才下午呢”
虽说记得他的偏好,但看了眼台后面造型怪异的时钟,廖顶顶还是挽起袖子亲自上阵,自作主张调了两杯口味还算清淡的酒,递给徐霈喆一杯,自己则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踢掉高跟鞋蜷着身子坐好
“怎么想到来北京了,我以为你回云南了,可惜一直联系不到你”
看着酒杯里淡金色的液体,廖顶顶垂下眼睫来,晃动手腕摇了几下看出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徐霈喆也轻描淡写着告诉她,他这次来是找一个人,算是北上来出差
“我会停留一段时间,有空也会来这里找你,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告诉我,廖顶顶,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对她露出一个“你别想隐瞒”的表情,果然,廖顶顶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倾诉,就好像知道无论她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责怪她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连日来的不良情绪让她的叙述听起来并不是很连贯,她从自己的身世开始讲,一直讲到她对自己婚姻的怀疑和忧虑,讲到自己恨不得让廖家人全都去死的愤怒,她早已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开始还压抑着只是低泣,到后来,廖顶顶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好在这个时段不夜还未营业,只有几个正在培训的服务生在远处,谁也不敢过来徐霈喆也不劝她,就由着她哭,最多招招手叫人拿来纸抽,一张张递给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廖顶顶哭累了,抽抽噎噎地止住了,一双眼睛红透,抬起头来看向徐霈喆
“哭完了?哭够了?还哭吗?”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见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那表情可怜又可笑,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眼角,这才缓缓开口道:“觉得谁都对不起你,觉得这世界太他妈的黑暗了,觉得自己最委屈,觉得要是不把他们都搞死,这口气死活咽不下,是不?”
似乎被狠狠戳中了心事,廖顶顶先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思考了几秒,然后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徐霈喆看着她,嘴角一点点绽开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酷和嘲讽
“这世界很残酷,比想象的还残酷,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最惨的那一个,但其实比你痛苦的**有人在”
他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多年来的严酷生活让他鲜少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放松下来,似乎随时都在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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